裘怡正在台上用尽全力的发挥自己的琴艺,猛一打眼,就看到两个姐姐溜得比谁都快,顿时就觉得胸中一股气全泄了。
这气一泄,她的琴声明显就柔缓下来,草草收了尾,把琴还给原主,然后追着裘慎她们的脚步一溜烟的也跑了。
她才不留在这里等着受人奚落呢,真当她蠢呢,趁这工夫,赶紧从长姐那里也敲点好处才是正经事。
等裘怡也溜了,留在琴台上斗琴的其他女孩儿才反应过来,也不知谁先噗哧笑了一声,然后引得大家伙儿全都笑开了。
“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姑娘,倒是十分机灵。”
会这么问的,自然不是出自容溪堂,马上就有人帮着替裘怡扬了一回名。
“机灵是机灵了,只是这琴艺……唯可爱而已。”
这话又引得人一阵笑,可爱的是抚琴的人,跟琴艺无关。
气氛一团大好,仿佛之前的冲突、尴尬都不曾存在过,须臾,琴台上琴声又起,婉转悠扬,这一回,却是真正的开始斗琴了。
树荫下,苏太姑奶奶的脸色渐渐好转些许,对闵姑姑道:“你去吧。”
闵姑姑迟疑了一下,本想问苏太姑奶奶她该如何断,毕竟,起争执的两个小姑娘中,有一位正是苏太姑奶奶的侄孙女,但看着苏太姑奶奶不苟言笑的模样,这句话到底没问出来。
苏太姑奶奶回到她原来待着的厅堂,里面已经摆了十来张画儿,都是文会上女孩儿们的画作,画好后,就交给粉裳蓝裙的丫环送到苏太姑奶奶这里来,由苏太姑奶奶亲自点评,如果不是琴台那里出了岔子,这会儿苏太姑奶奶应该已经将这些画儿都点评好了,择出其中最优的三幅,送过溪交给郑秀了。
约摸点评了七八幅画儿,便有丫环匆匆来报,道是琴台那边又出事了。
那丫环跑得有些急,气喘得厉害,因此话也说得不甚清楚,苏太姑奶奶便叫人赏了她一盏茶,叫她吃了,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环吃了茶,气息已经平息了不少,忙应道:“婢子松枝,是闵姑姑身边的。”
苏太姑奶奶才又问道:“琴台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