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准备好了,你看这儿。”程大嘴从怀里掏出几封信:“给他老婆的,给单位领导的,给他老丈人的都有了。”
钟跃民拿过来仔细看看,信是以一个农村妇女的名义写的,描述了自己怎么被秦保存这个大坏蛋给哄骗失了身,对方又怎么始乱终弃,得知她怀孕翻脸不认人。
信上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好几个错别字,语句也不是很通顺,看着就像一个认不到几个字的农村妇女写的。
“程大嘴厉害啊,字迹、信纸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你小子果然有做地下工作的潜质。”钟跃民夸赞道。
程大嘴得意道:“是吧,我昨天晚上写了一晚上,用左手写的。”
“就是这个内容是不是有些假了,你这时间地点都写得这么详尽,人家一查不就发现是假的了吗?”钟跃民问道。
程大嘴没了笑容,“这信哪里都是假的,可就这内容是真的。”
“钱保存这王八蛋真干过这事儿?”钟跃民惊讶道。
“说起来是前年的事儿了,他到农村出差,住的那户人家有个女儿,他骗人家说可以帮忙安排工作,那女子也傻,就信了。”程大嘴顿了一下,继续道:“他哄了人家的身子,拍拍屁股就回了城,工作的事情更是提都不提。女子家里都是老实人,也不敢找他麻烦。”
“那姑娘后来怀孕了?”
“怀了,那姑娘大着肚子找过来,却被他拉到医院打了胎,然后回去没两天就投河自尽了。”程大嘴惨然一笑:“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钟跃民回答,他又继续道:“他拉那个姑娘去打胎的时候被我撞到了,那姑娘叫的凄惨,我却没有勇气上前帮忙。”
“那你后来怎么也没和别人说呢?”
“钱保存后来找了我,说是只要我不说出去,等他升了官,就保我当主任。我当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程大嘴悔恨道。
钟跃民接话道:“没想到钱保存两年了都没有升上去,你也只能做个干事。你就愤愤不平,一直准备报复,然后你就遇见了我,觉得是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随便你怎么想吧。”程大嘴没有反驳:“我最近老是梦到被害了的那个姑娘,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就想人家找我伸冤来了。”
“再一看,钱保存这老东西活得逍遥自在,批这个斗那个,我就特别愤怒。”程大嘴自嘲道:“我这人胆子小,想了无数方案,可就是不敢动手。直到钱保存开始对付罗主任,那天碰到你是个意外。”
“然后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钟跃民玩味道。
“我当时就觉得你肯定不会放着罗主任被欺负不管的,事实也是如此,你后来不就来找我了嘛!”程大嘴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有些得意,“我其实也没有利用你,我们只是相互合作,你需要扳倒钱保存的证据,而我需要有人给我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