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带车走到庙门口,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狗娃一下慌了神,“春花,春花,人咧?”
“狗娃?”破庙塑像后面传来一声询问。
“春花!额是狗娃!”狗娃赶紧循声找过去。
原来是虚惊一场,春花老远听到大车的声音,以为其他过路人,怕单身女人和孩子引起别人歹意,就带着孩子躲了起来。
春花和狗娃碰了面,这才没了担惊受怕,转而骂起来:“你个驴日的,死哪里去了,把额们娘几个扔在这哈不管不顾,你是不是脑子进粪了!”
春花正在气头上,狗娃不敢触她霉头,低声下气求道:“娃他娘,小点声,还有外人呢。”
“有外人咋了,有外人额也要骂你!”春花越骂越来劲:“额们娘几个要了一天饭,讨了几个野菜团子,舍不得吃,怕你一天没吃饭饿坏了,赶紧给你送过来,却半天不见你人影!你说额气不气!”
钟跃民和郑桐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钟跃民忍着笑道:“该生气!”
春花这才注意到钟跃民和郑桐在庙里,不好意思道:“跃民、郑桐你们也在呢,额刚才气昏了头,你们别在意啊!”
钟跃民道:“春花姐,我向您陪个不是,狗娃哥是被我们叫去扛水泥了,这才耽误了时间!”
“没事没事,额就是怕他出啥事,又怕他一天肚子里没食儿饿坏了。”春花道,转身又嗔怪道:“你个驴挠!嘴笨的,你咋不早说呢,非要让额骂你才舒坦?”
“嘿嘿···”狗娃傻笑,“娘她娃,你不生气了吧?”
“气你个大头鬼!”春花注意到庙门口驴车上装满的水泥,又看见自己男人身上染的水泥灰,有些心疼道:“还饿着吧?”
“吃了,吃了,跃民和郑桐带俺去了公家食堂,额都吃撑了!”狗娃边说边拍着肚子。
“额还给你们带了些窝头和杂粮馒头。”狗娃像是献宝一样,把布袋子递给自己婆姨。
春花打开布袋子,惊讶道:“咋这么多!你们偷公家粮食咧?”
“不是,不是····”狗娃一时说不清楚,只好拉着钟跃民:“跃民,你给额婆姨说说,她咋把额当坏人了!”
“春花姐,这是狗娃哥问食堂大师傅要的,你不知道当时狗娃哥都哭了,就为了给你和孩子要点吃的。”钟跃民帮忙解释。
“真的?”春花看着自己男人忍不住哭了出来:“当家的,你受苦了!”
“额没啥,就是额没本事,让你和娃受苦了。”狗娃也有些动感情,忙着安抚自己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