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民,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狗娃忐忑不安地道:“咱们又吃又拿,那个食堂大师傅脸都黑了。”
“是挺过分的,怎么能这么占公家便宜呢,咱们太自私了!”钟跃民一本正经地赞同道。
狗娃越听越觉得羞愧,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郑桐则憋着笑,他知道钟跃民又要搞事儿了。
钟跃民一把抓住住狗娃手里的布袋子,道:“咱们把拿的窝头、玉米饼子都还回去吧。”
狗娃连忙把布袋子护在怀里,惊道:“不能,不能,额婆姨和娃还没吃咧!”
“你不是觉得咱们连吃带拿太过分了吗?”钟跃民坏笑着问道。
“不过分,不过分,他们没了粮食也就少吃点,咱们没了粮食可就饿死了。”狗娃嚷道。
“哎,这才像话,你都快饿死了,还管什么面子啊。”
狗娃像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
郑桐笑着道:“赶紧走吧,这天快黑了,咱们先去赵干事家。”
狗娃在赵干事家里看见堆了半间房的水泥包有点懵,“咋这么多水泥呢?”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帮忙扛水泥。”郑桐说了一句,撸上袖子就要动手。
狗娃一把拦住郑桐和钟跃民,“哎哎,你们歇着,额来搬。”
钟跃民问道:“狗娃,你行不行,别逞能啊!”
“咋不行,这十来袋,还不够额出身汗的!”狗娃放下布袋子,手脚敏捷地扛起了水泥袋子。
钟跃民和郑桐赶忙给他搭水泥上肩,赵干事在门口给他们望风。
并非是钟跃民和郑桐偷懒,而是狗娃坚持,他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报答钟跃民让他吃了顿饱饭,还能喂饱婆姨和娃。
毛驴拉上半吨多的水泥已经有些吃力,三个人只好安步当车,牵着毛驴往县城外走。
狗娃和婆姨每天都会在城关的一间破庙汇合。
此时路上漆黑一片,县城里也没有通电,都是点煤油灯,煤油金贵,家家户户都早早地睡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