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个赌吧。燕沁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赌什么?青予安的声音有些嘶哑。
燕沁弯下腰笑眯眯地冲他道:赌这一次,小可怜儿会不会走一次好运,迎来一个皆大欢喜的大结局。
如果输了呢?青予安喉咙发干,四肢百骸乃至每根筋脉都痛入骨髓,这股痛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湮没。
输了就一起死。燕沁微笑道:放心,我陪着你一起。
好。青予安回答地十分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你怎么不问问赢了怎么样?燕沁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青予安在她犹如实质的目光下,声音干涩发苦,赢了会怎么样?
赢了,所有人——燕沁十分嚣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好好活下去呗。
说完,燕沁就拎着酒坛子轻飘飘地从屋顶蹦下去了。
只剩青予安一人在雪青洲萧瑟的冷风中满脸凌乱。
燕沁将那酒坛子随手扔在了马厩了,嘟囔道:垃圾酒,没滋没味。
师父。乐易阴沉沉的站在柳树底下盯着她,你刚才是不是在说醉话?
没有,我清醒地很。燕沁伸手抹了一把脸,都听见了?
一字没落。乐易眼看着就要炸。
哎哎——燕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维持住你复仇小王子的狠辣人设,别动不动就炸毛。
乐易被她这么一说,霎时间满脸暴躁,像颗随时要炸的炮仗。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燕沁颇有些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瞧瞧咱这小暴脾气。
乐易愤怒地瞪着她。
燕沁任由他瞪着。
乐易瞪着瞪着就红了眼眶。
燕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傻小子。
乐易垂着头,声音带着丝克制住的狠意和不易察觉的委屈,方才你说的可是真的?
啊?我说的什么?燕沁装傻,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乐易的面部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狰狞了下去,燕沁忙道:真的。
可是从前许多次——乐易皱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徒弟,你知道在买家和卖家在信息不对等的前提条件下,是没有办法做出双方都利益最大化的选择的,因为总有人的信息掌握地充分,有人掌握地不充分,你俩忙活半天,实际上是在搞一个悖论。燕沁叹了口气。
乐易听得似懂非懂,拧眉。
别拧了,也不怕抻着眉毛。燕沁敲了他一个爆栗,我现在就是那个可怜的买家,而你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咱们才能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