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以私人身份来的,不能给连队添麻烦。孙桂花和江采莲舍不得,可考虑到影响还是硬着心肠上了卡车。
钟建军和江晓月挥着手,目送着亲人远去。
要说,按照级别,他们两家完全可以坐吉普车过来,可愣是坐着大卡车,毫无架子。连队里请两位首长坐在主席台上,也死活不肯,这样公私分明,正是这个时代的风范吧。
送走了战友们,钟建军和江晓月朝新房走去。
新房在营部,是一排平房,房前屋后都种着树,绿化得很好。
钟建军分了一个单间,早就收拾好了。墙上贴着伟人像,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就是双人床,前后窗户都挂了碎花窗帘。
看到这个摆设,江晓月笑了起来。
当年,夏爹爹和妈妈的新房就是这个样子,十多年后,她的新房也是这个样子,这真是革命传统一代一代地往下传啊!
钟建军看着晓月,嘿嘿笑了起来。
“哎,你笑啥呢?”
“看你脸好圆啊,又变成圆圆脸了……”
“去,有那么圆吗?”
“当然有那么圆了!”
钟建军用手比划了一下。
他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江晓月就在想,小妹妹的脸真圆啊,甜甜的,好可爱啊。这种可爱延续了十多年,一直到现在。
二人坐在窗前,说着话儿。
想拉拉手,又不好意思,就忍着。
到了晚上,熄了灯,胆子才大了起来。
新婚的甜蜜,不必言说。
俩人虽然年轻,思想也保守,可一切都是无师自通,水到渠成。
这种甜蜜和美好,是后世无法体会的。
因为难得,就格外珍惜。
哪像后世把两性关系看得那么随便?
尤其对大多数男性来说,只想着生理需要,不讲道德,也毫无约束,把婚姻的神圣看得轻如鸿毛,还自诩为解放。
第二天,钟建军又恢复了日常作息。
江晓月在营区里住着。
早晨,钟建军出去跑操,她也跟着爬起来围观,回来了再睡一觉。中午,就跟钟建军一起去伙房吃饭,打菜的师傅认得她,就从锅底下捞了一碗给她,有好几块肉呢。
钟建军就笑着说:“哎,你的面子比我这个副连长都大啊!”
战士们都认得江晓月。见了面,有呲牙笑笑的,有大声喊着“嫂子”的,很是尊敬。
江晓月喜欢军营里的生活。
每天在军号声中入睡,又在军号声中醒来。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以后会成为常态吧?
江晓月注意看了一下,临港这边有卫生院。
如果毕业后不能留在市里,就来临港好了。
她喜欢这个地方,有大海,有沙滩,还有农田。这边种的大多是水稻,产量高,不缺吃的,还有鸡鸭和海鲜之类的,生活上很方便,比在市里要好。
钟建军听了,嘿嘿直笑。
晓月来了,他当然高兴了,只是到这边有点大材小用。
江晓月倒不觉得,去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哎,平日里你要是回不去,我一个星期过来一趟……”
“嗯,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
俩人约好了。
在婚前,江晓月对“两地分居”就有了思想准备,既然是她的选择,就要勇于接受。作为军属,做一点牺牲是难免的,看看妈妈跟夏爹爹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江晓月在临港住了一个星期,就返回了市里。
新婚蜜月就这么结束了。
她回到学院,又进入了实验状态。
按照现在的学制,他们这一届到年底就要毕业了。
说到毕业分配又是一大难题,受到运动的影响,去年的大学毕业生被耽搁了,跟今年攒在了一起。国家发出了号召,要青年学生去最艰苦的地方,恐怕要“一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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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