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坏事情,她是走了运。
冯氏摸摸阿梨的头发,语调温柔,“他是混性子,以后还要委屈你多担待些了。不过你别忧心,若是他欺负你了,阿嬷是站在你身边的,不会偏了理。咱们都是可怜人,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齐齐整整的,挺好的一家子,阿嬷以后拿你做亲孙女儿待,好不好?”
这话说的真诚恳切,引人动容。阿梨仰着头,喉咙涩涩,风吹得眼睑通红。
她抿唇,抬起手臂用袖口抹了把眼下,用力点了点头,“好呢,阿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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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位置很偏,于路的尽头,掩映在一片白果树之后。虽冬季里叶子落光,看起来有些颓靡,但也不难想到入夏之后这里该是何等的郁郁葱葱。
旁边两三户邻家,皆是茅屋土墙,看起来低低矮矮。院子的木门未关,几只鸡鸭闲适地溜出来,在道中央踱步,阿梨被一只黑黄毛的鸭子拦住路,她没和这样的禽畜离得如此近过,现看着那双滴溜溜的黑眼睛,愣着走不动步。
冯氏推开门,回头见她呆在那里,倒是笑了。她挥两下手赶走那只呆毛儿,拉着阿梨进屋子。
院子不大,只有紧挨的两间屋和一个厢房,厨房挤在厢房旁边,破破小小,窗户也漏了,被用几根木头随意地钉上去。两间正屋的门口都用棉被挡住,用来隔风,屋里一方窄炕,除了桌椅和一处箱柜外,便就没有旁的值钱东西了。
为省柴火,冯氏出门的时候没有烧火,炕是冷的,屋里没比外面暖和多少。
她端了一盏短短蜡烛过来,点燃后在桌上放好,火苗跳跃,只照亮周围一点的地方。冯氏看见阿梨傻傻站在一边,嗔怪拉着她到炕上坐下,又拿了床被子围在她肩上,道,“今日极冷,你就在这里暖一会,我去给你烧桶水洗个澡,解解乏。至于其他的倒是不急,烧火做饭这些,阿嬷以后会慢慢教你。”
阿梨低头看着那副藏蓝色的被子,虽然旧了些,但是干净整洁,她虚虚地盖在身上,怕衣裳上的尘土弄脏了被面,又含怯笑了下,道了句谢谢。
阿梨笑起的时候,唇下有两个深深梨涡,看起来秀气又灵动。
冯氏欢喜,又伸手捏捏她的耳垂,抚慰几句后才出去。
没过一会,传来苞谷叶被烧着后的烟味儿,炕也慢慢热起来。阿梨盯着墙角处一盆蔫头耷脑的君子兰,不言不语地看了半晌,心里想的却是——
她就这么来了,薛延会乐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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