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着他的后脑,咬着他的嘴唇,找准对方迷乱狂吻的间隙,同样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过去。在对方的嘴里细细搜刮,竟被他发现了还没化去的薄荷糖,两个人争夺了一番,方馥浓就从战逸非的嘴里把那颗糖偷了过来。
活像要把对方咬碎、嚼烂再吞咽入腹,他们吻得狠了,吻得紧紧搂抱彼此,气息也只出不进。一直吻到肺叶里的氧气全部耗尽,两个男人才恋恋不舍地分了开。
方馥浓捧着战逸非的脸,看着他张着微微肿起的嘴唇,呼哧呼哧喘着气。他自己也一时难以将呼吸调匀,目光好容易从那双诱人的薄唇上移开,便被一双狭长墨黑的眼睛给定住了——
生出这样一双漂亮眼睛的人,前世里一定修了布施,种了善因,才能得到今生这样的果报。
难以解释是不是酒精作用,方馥浓将战逸非的脸向自己捧近,抬头去吻他的眼睛,吻得极轻极轻。
“闭上。”
可战逸非不听话,反倒更精神抖擞地睁了睁,一脸凶相地瞪了回来。
这个男人对视着这双眼睛,脑子里起了无数个香艳且肮脏的念头。他想粗暴地进入他,想听他哭叫,想看他在自己身子底下颤栗,想射他一脸,还想尿在他里头。像浇灌、滋养一样,他想把自己的体液全都留在他的身体里。
“你听过那句话吗?‘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没有它,你就无法充分地运用其余的五个感官,生活的出路也将被完全堵死。’”
“不是全部堵死吧?原话是只堵死一半……”
“差不多嘛,对我来说,就是全部堵死了——”
浴室门吱嘎开了,那个俏模样的吧少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突兀地愣在这张大床前。床上的两个男人叠着身子抱在一起,距离亲密得可疑,一个接近于一丝不挂,一个虽是名牌西服衣着整齐,却也被揉出了一身的褶皱。没想到两个男人他都认识,这个酒吧少爷正尴尬得手足无措,反倒是方馥浓先侧过了脸,对他温柔一笑:“劳驾再去洗一会儿。”
“可是——”
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男人抄起它就朝对方砸过去,“滚进去!”
可怜的吧少险些被遥控器砸到脑袋,往边上一跳躲了开,马上便慌张地躲回了浴室里。赤脚踩着地板,水声啪嗒啪嗒,关门声响得惊人。
战逸非依然冷着脸,皱着眉,“你今晚上不是要他陪你吗?”
“鱼都上钩了,还要饵干什么。”男人又迷瞪瞪地笑,这会儿酒劲已经完全冲上了头顶,房顶开始倾斜,房间里的摆设也腾云驾雾,飘东荡西,“哦,刚才说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