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吧少突然喊了一声,混杂着淋浴的水声,也听不清他喊得什么。战逸非从一种着魔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便想站起来——
没想到床上的男人此刻睁开了眼睛,一把就捏住了他的手腕。
手臂肌肉一紧,一个用力拉拽,就把本已起身的男人重新拽回自己怀里。
两条手臂温热有力,似交叉的锁条般将他扣了住,战逸非几下没有挣开,便冷声命令:“给我放开。”
“你也太不讲理了,你摸了我那么久,就不准我抱你一下?”方馥浓没有听话放手,反而支起上身,将两条手臂绞得更紧,将对方牢牢箍在怀里,“看在我今天为你跪了两个小时的份上,就让我抱一下嘛。”
“跪两个小时?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哈。”方馥浓短促地笑了一声,笑声让人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不是吗?
战逸非继续补充:“合同书上的补充协议签得那么详细,每一条都对觅雅更有利。你让我怎么相信,夏伟铭让你跪他两个小时之后反倒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
“好吧,答对了。”这小子就坐在自己两腿之间,臀部抵着他的性器,方馥浓用胯间的玩意儿摩了他两下,又凑脸过去亲他的耳朵,“我没跪,说跪是骗你的;我也没醉,或许有一点点,也是见了你之后。”
“我有一个问题。”战逸非又挣了两下,没挣动,便咬牙问:“你到底怎么做的,居然能让夏伟铭低头?”
“我恐吓他,不签约我就会找一群男人去搞他的女儿。”方馥浓无赖地笑了笑,又亲了战逸非一口,“当然我的表达方式比较婉转,他还是听懂了。”
“你还真是……”打住不说了,“无耻”两个字这男人想来已经听过了无数遍,再多说一遍,他也不过是含笑接受而已。
“我也有一个问题,”方馥浓把手伸进战逸非的衬衣里,刚才对方怎么摸自己,这会儿他变本加厉地摸了回去,边摸还边咬着他的耳朵问:“既然你知道我在骗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来?”
战逸非抿紧了嘴唇,虎着脸,不回答。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没法推诿、扯皮与耍无赖,也没法睁眼瞎掰信口开河,遇见答不上来或者不想答的问题,他只有唯一的应对法子——保持缄默。
方馥浓坐得更正了些,把战逸非的身子拨转过来,把他的脸朝自己面前拨了拨——他发现,这副吃瘪生气的样子挺可爱,于是忍不住又笑着亲了他一口,“小孩子。”
“为什么要跟着来?”一再借醉乱来的家伙终于惹怒了他的老板,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话,战逸非突然强势地将方馥浓摁倒在身下,“老子是来干你的!”
确实喝高了,胃有点疼,头也疼。方馥浓没急着抢回上风的位置,反倒任战逸非压在自己身上,粗鲁地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反正与那种耍流氓的赌约一样,输了我吻你,赢了你吻我,心怀不轨的那个怎么都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