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就是她用来汲取的黑暗里透进来的光,她怎么可能会不想独占?任芝凛鼓起勇气刚要抬眸去看他,耳畔就响起阵阵呼啸的风,吹的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便直接跌进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所以奉劝你趁早死了让我走这条心。”

“……”

她在他怀中费劲扒拉的仰起头,两只手伸上去固定住他偏开的头,却被他眼中所传递的信息震慑到说不出话,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深深绝望像针扎一样刺入她的表皮各处。

这七年里他一定找自己找的很辛苦,也近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能讲出那样低到尘埃里的“威胁”,真真是抛开一切来孤注一掷。

傻到姥姥家。

任芝凛固执的认为段越池不应该也不能有这样的眼神,所以她头一次选择在与他的战役中举白旗认输:“谁说要让你走了,我是让你不要因为有钱了就败家行不行?手机不要钱啊?说摔就摔?你有钱我没钱,我看不惯,你这怎么叫人敢跟你一起过日子哦!”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她就直接翻身上床当缩头乌龟闭眼假寐。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回应,任芝凛心里又直打鼓,摸不准他的套路,只好偷偷拿眼睛看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眼前这一幕直到很久以后她都没有忘记,任谁看了都要说是活生生一副水墨画。

段越池面上笑中带泪,痴狂又痴惘,那双眼也亮得惊人,似有星星淬在里面,好不震撼。

但没有文艺细胞的任芝凛被震撼到的同时,又忍不住发出灵魂的拷问:“段越池,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深深地爱恋我很久了?”

段越池伸手顺了顺她睡翘起来的头发,笑的嘴边都凹起一个小梨涡,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她说爱,他却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