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可别吓我,你现在在哪?不然我让苒苒去接你得了,你把地址发给我。”
发了地址挂掉电话,心底的大石头刚落下,她安心的闭了闭眼,开始琢磨劫后余生的心理建设。
没琢磨到一半,雪突然停了。
真是好事成双,任芝凛又再次睁开眼,唇边浅浅的笑意还未收回,就正对上一双黑色的眼。
干净如新,望着她就像望着天底下随便谁,看着他,就好像能被他一眼看进心里。
视线再往上移。
他黑色的发尾沾湿了一些雪白,手上正举着一把黑色的伞为她挡雪。
任芝凛想开口说话,说很多话,可偏偏嗓子眼跟被堵住了似的,一句像样的话都讲不出口,只好像个呆头鹅一样安安静静的与他对视。
雪越下越大,四周越来越寂静。
忽然,警车的标志性声音由远及近,任芝凛暗暗呼了口气,总算来了。
她终是做好了准备要主动开口,还没张开嘴,段越池就先一步将伞放下,然后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这样堪称潇洒无比的扭头就走。
转眼便消失在胡同拐角处,如若不是伞还在这里,任芝凛当真要以为自己是太想活命了,继而做了个冗长的梦,现在梦醒了。
…
警察先送她去了医院,在病房里做完笔录,估计又是她爸的哪路仇人,索性她福大命大死不了,这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