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丈夫来到这边,手头宽裕后跟着别人学坏了,瞒着家里跑去干那什么坏事。
“应该不会,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钱宝丫首先安抚住宝儿娘和大姐。
为了让她们放心,紧跟着她又说道,“先别急着下定论,说不定是个误会,等爹醒了,我直接去问他试试。”
直接问当事人比较方便,当然后面她也会找人查一查,以防万一有事,他们被瞒在鼓里。
宝儿娘应下了,只是人显得比以往沉默,整个人都像是染上了哀愁之色。
钱玉丫对此插不上话,也不敢随意评判父亲什么,只默默接过了宝儿娘的活计,尽快把一家子的早饭做好。
因为这事,家里的气氛变得有点沉闷。
曾经在贫民区,那些因为拉车挣到钱就跑去吃喝嫖赌抽的也不是没有,甚至还有不少。
王贵子当初就是这样的,最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旦堕落下去,之后再想拉车好好干活就不可能了。
等到双胞胎起床,哥俩得到钱宝丫的眼色,齐齐跑去围着宝儿娘叽叽喳喳,方才稍微冲淡了她脸上的郁郁。
钱六下楼的时候,餐桌上的早饭已经摆好,就等他一个了。
宝儿娘即便心情不好,也起身去给他弄洗脸水,伺候着洗漱好直到人坐上桌。
钱六全程怂耷耷的,缩头勾腰,没有一点精神头,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
看着饭桌上的大米粥和小炒肉,他哀叹一声,更没人气儿了。
“吃吧吃吧,以后咱家就不一定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都怪我,一犯浑就多喝了几杯猫尿,把新洋车给丢了,唉!都怪我!”
说着这话,钱六的眼睛忍不住泛红。
只不过在孩子们面前,他强行忍住了,好歹保持住了一家之主的颜面。
他貌似不记得昨晚醉酒哭嚎的事了,不然一定知道他的颜面早就丢光光。
桌上的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们被钱宝丫特意嘱咐过,暂时不能告诉钱六真相,只好默默扒饭,顺便听钱六在那儿痛心疾首地悔悟。
本来按照宝儿娘的性子,说不定不忍看他难受就悄悄跟他说实话了。
但谁让她现在有心事呢,且钱六现在还属于犯下某错的嫌疑犯,宝儿娘不想理他。
所以这顿饭最后在钱六的唉声叹气中吃完,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
钱六没吃多少就搁下筷子,失魂落魄地去院子里继续忏悔。
钱宝丫很快解决完自己那份,完后上楼去整理东西,待会儿还要去学校报道。
不过片刻,她就听见楼下钱六的跳脚声,应当是发现了。
“二丫,二丫!”钱六跑到钱宝丫房间的窗户下怒喊。
钱宝丫推开窗朝下望去,只见钱六正在下面蹦跶,指着昨晚被仓促间藏在花园小道上的洋车又喜又气。
“死丫头,你竟吓唬爹!车子明明还在,为啥你昨儿个告诉我车子丢了?!”钱六叉着腰说的气急败坏。
钱宝丫扯扯嘴角,干脆抬起胳膊趴在窗棂上慢悠悠的问他。
“爹你还记得啊,那你记得昨晚是干什么去了吗,记得怎么回来那么晚让家里担心吗?”
一听这一连串的问题,钱六的气焰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biu一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