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只有短短两行字。
交出小孩,否则死。
光是看这这七个字,肃杀之气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映秀咽了口唾沫,余光瞥着平娘怀里好不容易睡着的满儿,小声道:“要不,奴婢带着满儿躲到城郊去?再不然就另寻个地方避上一些时日”
“避有什么用?”沈轻灵将信折好,妥帖地放在袖兜里,随后宽慰映秀:“是祸躲不过。他既然知道人在我们手上,那么即便你带着满儿逃了,他也还是会到这宅子里来,对我们下手。”
“这这这……”平娘有些惊慌,“二娘子,这该怎么是好?”
沈轻灵端茶喝了口,神色自然地继续说道:“我可不就是等着他上门?他敢上门,我就有把握让他有来无回。”
“二娘子威风。”任韶春抚掌赞叹。
饶是沈轻灵反复安慰,家里的女眷也还是惊惧不已。映秀和毓香甚至整宿都不敢回屋,双双守在沈轻灵屋外,生怕沈轻灵这儿出什么岔子。
还在,一夜平安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沈轻灵就谁也没带,急匆匆地出了门。
与她相约好的任韶春也起了个大早,站在中街街口遥遥见到沈轻灵,赶紧抬手招了招,喊道:“这里。”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卖书的铺子。
昨日寄到沈轻灵家里的那封信,信纸着实有些古怪,看着不像是时下扬州风行的褚州纸,而像是前朝的文宣纸。
文宣纸如今早已经绝了市,唯一的途径,便是买卖旧书,从旧书的空白页撕下些来。
“一共几家?”沈轻灵问。
任韶春摆着手比划,“三家。”
“一家在城东,一家在南街巷子,一家就是我们眼前这个。这家的生意做得最大,书也最多,所以我想着先从这家问起。”
“好。”沈轻灵应声。
两人一前一后,分开跨进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