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喝了几口稀粥后放下,把余下的倒在了小丫头的碗里,之后便开始他翻身前的那本书。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二位,不知当不当问。”沈轻灵在啃完馒头后,迅速地问道:“为何说天黑就晚了?天黑之后,什么晚了?”
明明说的是不知当不当问,却不等别人开口,直接问了出来。
刚才还在闷头喝汤的妇人双手顿住,略有些发黄的眼睛露了一半在碗后,像是在打量沈轻灵,又像是在观察男人的脸色。
“这里偏僻,小娘子家家的,还是不要夜里在外行走,免得被野兽叼了去。”男人头也没抬地说道。
沈轻灵哦了声,又问:“那既然天快黑了,不知两位可否能收留我一晚?”
男人抬头,想要拒绝,却听到沈轻灵忙不迭地补充道:
“您刚才也说了,外头只怕是有野兽的,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出去,恐怕凶多吉少。两位若能做一做善事,我这儿还有谢仪。”
被沈轻灵哐啷放在桌上的,是一锭金子。
“外头有匹瘦马,两位要是稀罕,可以留下。”沈轻灵十分笃定地望着男人,将男人与妇人的纠结尽收眼底。
“红娘,赶紧去把马牵进来。”在左思右想之后,男人只能让妇人先起身,“这一锭金子和马我们都要了,但我们能给你的只有一夜留宿。你若是想要求别的,恕难从命。”
妇人如蒙大赦,粗喘着气起身,大步流星地出去,开院门牵马。
“我能从你们身上,求到什么别的?”沈轻灵故作好奇地反问了一句。
男人却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神情,说:“像你这样的人,之前已经来过不下二十个。但不管是谁,不管身手有多么好,最终他们都难逃一死。你觉得你有几分本事,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闻言,沈轻灵的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
不开火,无人烟,门户紧闭。
看上去是缙云县处在寒食节或举办丧仪的氛围当中,可眼下并不是寒食节,一路走来也没有瞧见谁家举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