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旷余香不明白自己眼前这位皎如明月的娘子的善意从何而来,也不明白其背后的目的,但无论如何,她的父亲有救了。
长日以来的慌张和焦虑,在此刻被抚平。
“你可以把这当作是我与你有缘,也可以认为我是闲得慌。”沈轻灵拉着旷余香坐下,带着暖意的手轻轻拍在她手背上,“不管怎样,我是真心想要帮你。”
旷余香一直紧绷着的身子陡然松弛下来,她选择了信任二娘子。
短暂的闲谈过后,沈轻灵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间。沈轻灵的本意是安抚安抚旷余香,至于将来旷余香是否愿意留下,那就取决于旷余香自己的意愿了。
和映秀一样,沈轻灵不会勉强旷余香的去留。
彼时映秀已经在隔壁为沈轻灵准备好了热水,是以沈轻灵在回房之后立刻就梳洗了一番,将满身疲惫洗去,安稳入睡。
至于旷余香,她与映秀抵足而眠,前半夜聊了些体己话,临至天明时,享受了几年来第一次的好眠。
翌日一早,任韶春拎着两纸包的汤包站在了客栈的转角楼梯处。他一开始还想上去,但奈何大堂里坐了个对他横眉竖眼的汉子,但凡他想迈步子,那汉子就有点儿要操着面前的筷子过来打人的意思。
汉子自然就是福叔了。
平娘此刻正坐在福叔对面,她是认识任韶春的,毕竟这小郎君昨夜送二娘子回来时,她仔细打量过好几眼。
二楼客房。
映秀先旷余香几个时辰起来。
她早早给沈轻灵备好了梳洗的热水、今日要换的衣衫、早点,又转回来帮旷余香准备了份,惹得旷余香醒来一看,羞愧得红了脸。
“不妨事,总归是要做的事,多你一个不多。”映秀掩唇笑着,取了台面上的玉梳,“我先去给二娘子梳妆,旷小娘子待会儿用完早点,可以和我们一道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