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沈轻灵匆忙带着平娘上楼,却又在映秀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怎么了?二娘子,您之前提及的那位姑娘现在就在屋内。”平娘侧头去看沈轻灵,后又转了话锋问道:“可是乏了?也是,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老奴给您去煮些消夜可好?”
沈轻灵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不是,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旧人一个个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虽与前世并不完全一样,可那些熟悉的痕迹到底是给了沈轻灵一种错觉,一种她还是寿王妃的错觉。
这令她非常不悦。
不过,沈轻灵拿得起放得下,并不会因此而迁怒旁人,所以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便抬手推开门跨了进去。
旷余香原本在屋内来回踱步,听到门口的动静后,赶紧起身。她刚一回头,就瞧见个丰神绰约的女子施施然入内,且眼底含笑。
香风随之扑面而来。
愣了一会儿,旷余香福身行礼,犹豫着该如何称呼这位。
打着盹的映秀迷迷瞪瞪睁眼,看到是沈轻灵回来,嘴里忙不迭地喊着二娘子,手脚利索地端起一侧空盆,说是要去给沈轻灵打热水。
平娘留在走廊里没有跟着进屋,待映秀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了沈轻灵和旷余香。
沈轻灵看旷余香分外局促,于是走过去,伸手搭在她肩上,柔声说:“是旷小娘子吧?别怕,今日我已经去过府衙。任知州已经将你父亲的案子单独提出来重审,想来,要不了几天,这案子就该水落石出了。”
“谢、谢过二娘子。”旷余香照着映秀的叫法喊沈轻灵,脸上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惶恐。
温和的声音如一弯暖流,点点汇入旷余香的心田。
父亲入狱的这几年,旷余香见多了人情冷暖,所以她可以轻松分辨出旁人的真情或假意,也是因此,她才会跟着那个叫映秀的婢女回来。
因为她知道映秀不曾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