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温然一笑,道:“不用找了。买些好吃的,快回家吧。”
那卖花女收了银子,兴兴头头的转身去了。
那三仆又啧啧称奇,纷道:“笨蛋!”“书呆子!”“被人家骗啦。哪有这么贵的花儿?”
叶天涯笑笑不语。
便在这时,忽见一名锦衣人走进茶馆,嚷道:“别喝茶啦。备车,走罢!”
相邻桌上两人站起身来,说道:“老爷,这么早便回去?”
那锦衣人瞪了二人一眼,破口骂道:“狗奴才,老子叫你们走便走,问这么多干吗?”
那二人一惊,忙道:“是,老爷!”
那锦衣人一转身,拂袖便走。
那两名奴仆也即仆了茶钱,匆匆离去。
过不多时,又有一名华服中年来到茶馆门口,一般的呼奴唤仆,速速备车,急急走了。
奇怪的是,喝茶的仆役车夫又被各自主子接二连二的叫了去。
叶天涯同桌的那三名豪仆低声嘀咕,猜测多端。
这时一名车夫出去后又走了回来,从座头上寻找马鞭。
叶天涯左首一仆忙问:“老田,怎么啦?你家老爷怎地这么快便回去啦?”
那车夫苦笑道:“不用提了。”四下一望,又道:“适才‘粉菊花’宣布,今晚不见客。说困了要休息,不论甚么客来,一概挡驾不见。”
那仆人恍然大悟,点头道:“唔,怪不得有好几位大爷都早早回去了。”
那车夫道:“是啊。你瞧车马纷纷,哪个不是想去听听‘粉菊花’的小曲儿?我听老爷说,自明儿起,只有去‘定西候爷府’里凑凑热闹啦。现下无论多熟的客人,想要跟这位‘尤行首’单独见面,那可是千难万难哪。”
说着提了马鞭,三脚两步的去了。
叶天涯听了这话,不由得冷了半截,暗道:“‘粉菊花’连熟客都一概挡驾不见,更何况我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呢?”
这时三名仆人相视而嘻,又自低低论议。一人低声道:“还是咱们老爷聪明。知道‘粉菊花’那样的清倌人招惹不起。反而不如‘小红玉’这般知心解意的美人儿,连打茶围的姐儿,也够味儿。”一人吃吃笑道:“那倒是。这些所谓的花魁啦,行首啦,清吟班的娘们,依我看啊,光是喝喝茶、谈谈棋、弹弹琴,说戏为主,顶个屁用?”
便在这时,又听得门口有人叫道:“阿七,阿七,他妈的,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