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却可以主动创造!
帝俊与其交往,鸿钧了然其心未必纯粹,有着功利,为何还做出许诺,表示承接人情?
自然有道理。
人情么,只有对活人来说,才有价值。
他在帝俊心中种下了一点种子,洒出了甜饵想让我出手,那我好歹得从这里走出去罢?
否则一个囚徒,纵有绝世大能,又能做成什么事?
帝俊接近鸿钧,示好交往,很顺利与成功。
但事实上,这其中又何尝没有鸿钧的主动配合?
互相算计,谁心底都是小算盘敲得噼啪响。
鸿钧的终极希望,便是大罗天出现破绽,甚至要是能从大罗天中离开,便是最好了。
帝俊是他所落下的种子,等待在漫漫岁月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创造出期望的局面。
可就在这进行中的状态时,伏羲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棋盘,要掀翻一切的布局算计!
他手握开天斧,杀机煞气若隐若现,让鸿钧觉得如芒在背,再不能淡定。
天道精在这一刻,嗅到了殒落的气息。
“你太危险了。”伏羲自顾自的说着,“危险到除我之外,再无人能治。”
“这很不好。”
“现在纵使不考虑天狱占地问题,你的存在对天庭来说,都是如鲠在喉。”
“未来莫测,变幻无穷,谁能清楚哪天会出意外变数,颠覆眼下的一切?”
伏羲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知道么?我为天帝,工作期间阅览洪荒大事小事无数,其中可不乏让人啼笑皆非的趣事。”
“某个宗门,曾经出过一个惊艳人物,纵横在他那宗门附近的一亩三分地中。”
“活着的时候,肆意逍遥,镇压了不少妖魔鬼怪,都给关在宗门中的镇邪塔,彰显威严。”
“可惜啊,若干年后,这个人物意外身死,宗门道统失去了顶梁柱。”
“而那镇邪塔,在意外又不意外的宗门内外推手合力之下,一朝不慎,被破开了封印。”
“结果你猜怎么着?”伏羲看着鸿钧,似笑非笑,“那些妖魔杀了出来……相对于曾经那个惊艳人物,它们自然是不堪一击。”
“但问题是呢那宗门的弟子,却比妖魔还弱!”
“于是,一个成立了数个元会的道统,就这样雨打风吹去,再不见痕迹。”
“最后,还是一支天兵出动,清理了那些心底没点逼数、胡乱杀戮的妖魔。”
“作为阅览事件始末的本人,觉着那个人物做事实在不妥敌人么,当然是杀掉最好了。”
“死掉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
“非要玩什么镇压、关押……这下好了吧?玩脱了吧?”
“自作孽,不可活。”
“活该!”
伏羲点评着,认为这是诸多作死案例中的一个经典模板。
“不过呢,若是真正身处其中,与那惊艳人物立于同样环境、心态,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谁能想到,徒子徒孙那么废物?”
“不说继续开疆扩土,强大宗门,连曾经被先祖吊打的敌人都打不过,家业都守不住……”
“最终还被徒子徒孙不负责任的将锅扣回去,不反思自身,反而埋怨先祖不提前将隐患根源给除去,让他们最终失去了家园,不得不苟延残喘,仰人鼻息。”
“这是在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是么?”
伏羲叹息,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却让鸿钧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岔路上,面临最终极的选择。
若是选错?
后果?
看着伏羲手中在掂量重量的开天斧,嗯……
大致可以想象。
鸿钧再不能保持沉默,用一种他自己都感觉诧异的沙哑声音道,“你想说什么?”
伏羲哂笑,“何必再问?你不是都已经心里门清了么?”
“唉……做天帝也很麻烦啊!”
“功之过之,皆在我身。”
“做的好,别人不会有太多感激,一些不懂感恩的家伙还会认为是理所当然;而若是做的稍微有些不好,一个个就拿起了放大镜,用批判的目光审视,心底不知道要把我黑成什么样。”
“所以呢,为了不被后来者愤愤不平说什么先祖前辈您既然这么吊、这么逆天,横扫天地无敌手,为何不清扫掉一切隐患?”
“致使最后天庭崩溃、山河陆沉,众生万灵尽为蝼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还是劳碌一回,亲自见你,进行最后摊牌。”
“你想求生,还是求死?”
“现在便给我答案罢。”
“求生,为我天庭效力。”
“求死,我亲自送你上路!”
天帝挥动开天斧,略作示意,“看到这斧头了没有?又大又圆,还很锋利。”
“你参悟到太易道境,的确很难磨灭意志……但我用这开天斧,足以拘禁你的先天不灭灵光于其中,强行封禁。”
“等到我去闯最后道劫的时候,欲踏上与盘古肩并肩的成就,我会带上你。”
“如果成功,我为盘古,应该便能料理你。”
“而如果失败?”
“那么我多半会倒在那道劫中……届时,我拉你陪葬垫背,大家一起死。”
“想来,能够葬下我的混沌反噬,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吧?”
伏羲说的太清楚,也太直白。
直白到让鸿钧都无话可说。
什么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所以,你想死?还是想活?
鸿钧觉得,自己应该再挣扎一下。
“杀我?你考虑过后果吗?”
“我为天道根源……若是殒落,天道也会受创,甚至有可能崩溃。”
“而天道崩溃,这苍茫宇宙,不知道会被牵连多少给陪葬……还是大罗逆转时空都难以修好的。”
漫漫岁月,天道早已镶嵌在洪荒天地的本源中,两者彻底融合归一。
天道若是破碎,整个世界也会动荡,无数生灵惨死,诸神帝君数千万年来的心血,一朝化作虚无。
这样代价,伏羲能付的起?
“后果?我当然考虑过。”伏羲很自然的点点头,“正是因为我什么都考虑了,我才找你摊牌。”
“天道破碎又如何?”他给自己斟一杯酒,“当年就不曾有天道……而今一切推倒重来,又怎么不行?”
“至于诸神心血付诸东流,亿万生灵于动荡中惨死……那又如何?”
伏羲漫不经心道,“你用这个来威胁我,其实并没有多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