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诸神之父,坚贞鸿钧,大棒甜枣

()先天神圣。

万族众生。

一者代表天,一者代表人。

天道与人道的博弈中,身为大一统天庭的至高天帝,伏羲何去何从?

或者说,立场要站在哪边?

唯有中间。

平衡,才是王道!

不过,做为心中大愿着落在人道,本身却是先天神圣阵营的最强大统领,有时候也无比纠结与无奈。

一尊尊神圣,尤其是站在顶端的那些巨头,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总能在天帝把控局势的时候横插一杠,蹭下点好处。

待到伏羲心头怒火升起,要秉公执法、打击一切不法牟利分子的时候板子已然挥起,可最终多数时期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像是女娲这种,理论上不说镇压,起码也是禁足、彻底冻结其资产帐号。

然而到头来,却是伏羲捏着鼻子为她折腾出来的乱象买单,擦屁股,出台政策调控舆论走向,实际惩罚微不足道。

就算征收女娲个人所得税,但真正的利润大头,还不是在娲皇自己手里?

花点功德币平息天帝兄长大人的怒火,对女娲来说……小意思啦!

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如同女娲这般操作,绝不只发生在当下。

现在的娲皇地产,未来的佛门信贷……永远不能小看那些大罗巨头折腾洪荒的能力。

但,伏羲又能如何呢?

干这些事的家伙,不是跟他有直接关系、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就是有间接关系、曾一起并肩作战的死党战友。

天帝也无奈啊!

还能把他们全都轰杀了不成?

最终,还不得黑着脸为他们收拾手尾,绞尽脑汁转动思维,既不损害其主要利益,又要为众生尽可能争取公平待遇,实现双方的互利共赢?

看起来,太昊天帝威风八面,诸神俯首,众生膜拜,好不霸气。

但他心中的苦逼和郁闷,又有几人能懂?

‘洪荒天地的大管家,自带干粮为人道服务。’

‘诸神胡闹的烂摊收拾者,不断出台政策为天庭打补丁……’

‘我简直像是带着一大堆不听话的崽……’

当了天帝的伏羲,心态越来越复杂。

面对那一个个特能作的大罗,一次次收拾烂摊子,教育屡教不改的神圣,还不能动手把他们轰杀成渣,最多给点不痛不痒的小教训……

这不就是在带一群不听话的熊孩子吗?

他写成伏羲,读作盘古,实为神爸!

如此下去,伏羲觉得,有朝一日他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得在沉默中消亡。

是爆发?还是消亡?

造化玉碟吐露的一些信息,为他在心中点燃一盏明灯。

为什么伏羲能够那么快做出决定、下定决心,认为若是迫不得已,必须杀戮诸神,他会亲自下手?

这其中固然有理智思索的缘故,同样也是因为他已经忍好久好久了!

慈父形象不要了,温和圣皇天帝形象也不要了……找到借口发起飙来的伏羲,分分钟便会让诸神深刻体悟到,什么叫做洪荒宇宙终极封建大家长的至高威严!

至于这结果,会给诸神带来对天帝怎样的仇恨与怨憎……

“有本事的,就来咬我啊?!”

“曾经有那么一点希望的唯一一个,好像还被鸿钧给打死了?”

“再说了……神经失常、发疯暴走的太昊干的好事,跟正常状态下的伏羲我,有一个功德币的关系吗?”

“别凭空污我至圣大德、无双无上天帝的高洁形象!”

连最终洗地的说辞,伏羲都已经给考虑好。

盘古干的事,跟太昊有什么关系?

看太,都战死了!

……

“天狱终归是要拆除的。”

“或者说,不能建在大罗天中。”

伏羲心平气和对鸿钧道,“要考虑重新选址的问题,设点在洪荒世界……比如说九幽冥域,其实就很不错。”

“否则一些太乙级数的家伙,搞不好就要开始琢磨怎么钻空子像是故意犯事被捕,等着关押进天狱。”

“毕竟么,这里包食包宿,寸土寸金……他们全身上下的家当,都买不起这里一块砖的空间。”

天狱是监狱,这没错。

但监狱又怎么了?

这里也是大罗天的一部分!

价值很高的好不好!

而只要有利可图,多少人会上赶着浑水摸鱼?

这已然是被时光验证的真理。

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买卖没人干。

所以,为了避免那没事也作出事来的太乙折腾,伏羲已经在考虑天狱的搬迁问题。

只是……

“现在有你这么一个碍事的家伙,让很多工作都不好进行下去。”

伏羲眸光流转,轻轻叹息一声,很随意的就将开天神斧拿起来,一只手在斧面上摩挲。

“毕竟当今洪荒天地,纵有大罗数千,却也不过尔尔。”

“唯有你和我,妙参太易至道,能上得了台面,称得上英杰。”

“有你在这里,我怎么能轻易把天狱移走大罗天?”

“那若是一个不慎,岂非猛虎出笼,真龙入海?”

鸿钧眼下很老实,接受天庭刑罚处置,并不是说他就不会反抗。

虽然他被击败、被镇压,但其一身惊世道行,数万伏的实力,当世之中,唯有伏羲能压制他。

剩下的?

正面对上,就是死得多难看的问题!

一旦稍有不慎,关押不妥,足以掀起血雨腥风,横杀诸神!

可惜,此地是何地?

是大罗天!

大罗天,伏羲开辟,天帝坐镇,更是大罗帝君皆在,连天庭体制之外的三清、扬眉,都在大罗天中有府邸……等于是洪荒所有力量都汇聚镇压在这里,将鸿钧压的喘不过气来。

无力反抗,冥河都能拿他磨剑。

然而这绝不代表,鸿钧就放弃了。

他一直在等待,在寻觅机会,等着有那么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此地出现破绽,从这里杀出去!

至于这破绽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