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鸡生蛋蛋生鸡地僵持了半天,阮宁终归惦念着便宜爹,不敢彻底跟他撕破脸,想了想说道:“好,我先嫁,嫁进门的当天你放了我爹。不过我爹在登州有头有脸的,我嫁人需要好好操办,不能像青姐姐那样一顶轿子无声无息就来了,五天之后是黄道吉日,到时候我过门,大人要张灯结彩迎娶我做掌印夫人,和你在家乡的夫人两头大,我不做妾。”
五天时间应该能处理完庄子里的杂事,到成亲时见机行事,如果能顺利救出便宜爹最好,如果不行就用强,总之绝不能让老色鬼得逞。
李县令一口答应了,他的妻子留在家乡照顾他的父母家人,并没有跟来,如今官场的风俗也在任上另娶妻室也不是大事,反正离卸任还乡还早得很呢,有麻烦也是到跟前再说,现在还不用操心。阮宁提出这个要求反而让他更加安心,知道跟他要名分,当掌印夫人还要大操大办,证明是真心要嫁他呢。
县衙里很快传出来老爷又要办喜事的消息,传到大房的时候阮士明气得几乎吐血,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前天他在衙门吃了亏,阮青又是为什么被退了回来,他怪阮青没本事留不住男人,把她痛打了一顿,跟着又带儿子和下人去阮家庄闹事,不过这次他们连门都没进去,在院外就被庄客们打的一塌糊涂。
风水轮流转,如今阮宁正儿八经要当官太太了,阮家庄的庄客们觉得腰杆硬了,下手分外狠,阮士明被打得一瘸一拐地逃了回去,再也不敢找事了。
翌日一早,罗解带着人赶到了阮家庄,他原本以为阮家没了阮士信这个主心骨肯定是一副凄凄惨惨、老弱妇孺被人欺负的可怜场面,谁知道进门后到处都有条不紊的,佃户和庄客们该干嘛干嘛,一点儿也没有慌乱的模样,罗解还想着是阮士信的妻子比较能干,当看见迎出来见他、跟他商量救人的是一个美貌少女时,顿时吃了一惊。
“你就是写信给家父的阮宁姑娘?”他试探着问。
“是我,谢谢罗伯父和罗大哥援手的盛情。”阮宁福了一福,很是客气的说。
罗解更惊诧了,这完全不符合他对年轻姑娘的认知,他见过的这个岁数的姑娘,要么是羞答答说话跟蚊子哼哼一样的闺秀,要么是舞刀弄枪跟男人差不多的江湖人,像眼前这个美貌女子这种又像闺秀又能主事拿主意的这是头一个。
罗解满腔救人于水火的侠义之情顿时变成了少年人情窦初开时的欢喜,声音也不知不觉得放柔和了:“阮姑娘别客气,阮伯父跟家父是莫逆之交,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出阮伯父,眼下咱们先商量商量从何处下手才是。”
“主意我倒是有了一个,到时候跟罗大哥详细说说,劳烦罗大哥参详参详行不行得通。”阮宁笑着说道,“眼下官府那边我已经稳住了,最关紧的是得找个去处,等我爹出来后我们全家都去那里避风头。”
她竟然已经有了主意?罗解又服气又喜欢,连忙说道:“就去我家,家父一定高兴!”
“只怕不行。”阮宁笑了笑没有细说,她是绝对不会嫁给李县令的,那么阮士信只怕很难光明正大地走出衙门,如此一来,救出阮士信之后就是逃亡,光明正大的搬迁怕是不行。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几拨人过来跟阮宁请示事情,罗解留心看了看,一大半都是来问卖房子卖地的事,他见阮宁并不是很懂眼下的行情,连忙自告奋勇说道:“阮姑娘信得过我的话这些事就交给我来谈,我在泗水的时候一直帮家里打理田地产业,对这些多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