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尖血

玄衣卫齐齐下马,尚眠拣了一处草厚的地方坐下,伸手将阮宁拉在了身边,趴在她耳朵边上说:“你吃醋了?”

阮宁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个大白眼。

于是尚眠的嘴角扬的更高了。

一名卫士上前给尚眠换药,红衣脱下来,白皙健美的肌肉劲瘦有型,背上从后到前裹了厚厚的细麻布,却还挡不住伤口持续地向外渗血。卫士屏住呼吸慢慢拆开细麻布,有一部分很容易拆,也有一部分和凝固的血块粘在了一起,需要撕开才能上药。

卫士的手有些抖,他怕弄疼了尚眠,只能一点一点艰难地分开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麻布,阮宁在旁边看着,觉得头皮上一阵阵发麻,心里也无端地害怕起来,伤的很重,又一直没有休息,他难道是铁打的人,怎么扛下来的?

就在此时,尚眠反手抓住麻布的一角,刺啦一声连血带布扯了下来,随手将脏污的布扔在边上,道:“收拾好,别留下痕迹。”

阮宁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情不自禁地握住尚眠的手,用力握紧,好像这样就能帮他对抗疼痛似的。

尚眠的眸中光彩闪烁,他轻快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笑着说:“别怕,不疼。”

阮宁有一瞬间忘记了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么仰着头,带着一丝温情一丝迷茫,轻声说:“怎么可能不疼?别逞强了。”

“有你在,不疼。”尚眠低头在她额上蹭了蹭,声音温柔,“当年打仗的时候比这个疼多了,那会儿也没有你陪着我,当时都不觉得疼,现在怎么会疼。”

他的笑容忽然染上了一丝促狭的意味,指指自己的嘴:“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就亲亲我,我敢打赌,比什么药都好使。”

阮宁红着脸,低声说:“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正经。”

“亲亲我,怎么样?”他低着头,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充满蛊惑地说,“你身上哪里我都亲过了,唯独这里没有好好亲过,你该给我补上。”

阮宁哎呀一声捂住脸,站起身就想跑,却被他抓住了衣襟,手上一使力就把人拽进怀里,笑嘻嘻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补不补?”

“你闭嘴!闭嘴!不准再说!”阮宁捂着脸吼。

正在撒止血药粉的卫士吓得一哆嗦,一瓶药粉洒了半瓶,尚眠从背到臀到腿,厚厚地铺了一层黄色粉末。

众玄衣卫无语望天,我们没看见也没听见,我们是风是草是空气,当我们不存在主上。

尚眠压低了声音在笑,不管他们在床上有多亲密,每次亲吻她的嘴唇时她总是抗拒躲避,即使被他强行摁住,也都是牙齿咬得紧紧的不肯配合,他至今没体会过全情投入、唇舌交缠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有预感,他很快就能尝到那美妙的滋味了。

月明星稀,马匹闲闲地啃着山间的野草,玄衣卫士轮值休息,尚眠身下垫着薄被,侧着身头搁在阮宁的大腿上,沉沉的睡得正香。

阮宁还没睡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尚眠的伤口,留心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