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她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却又不敢真的明白。
“段越池…”
“嗯。”
“段越池!”
“嗯。”
“你太傻了……”
她仰起头去寻他眼睛,对视片刻,一眨眼便落下一滴泪来。
段越池抬起手擦过她眼睑,那滴泪就正好落在他指尖,转瞬隐匿不见。
他想告诉她很多,比如这七年间他找她找的有多辛苦,比如看到她过成这样,他有多心疼。
可他们几乎从没有过心平气和的交流,他不懂自己这满腔爱意该如何抒发。
只好全数吞进肚子,不敢表露分毫。
以前是怕讲出去连同桌都做不成,现在是怕造成她的负担。
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最隐晦的说辞:“可你没有。”
“没有什么?”
她刚哭过,声音还微微发软,像小猫撒娇。
惹得他心上软趴趴一片。
“上赶着。”
“……”
她又不合时宜的想起当年她弄坏他助听器得那次,后来才得知那是他妈妈去世前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她悔恨不已,又拉不下脸去道歉,她跟段越池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以他主动“示好”而结束,鲜少有她主动低头的时候。可这事又的确是她过分,没办法推脱责任,任芝凛想了好多道歉又不落面子的方法,但最后事情过去许久,终究是段越池先帮她带了一次早餐两人才算“解冻”。
她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讨人厌的可以,当年他待自己那样特殊,只不过是嘴笨不会讲话,不好意思热脸贴她这个冷屁股,她就能视他的好为空气,那么多个“证据”摆在眼前,她明明已经感受到他的善意,可到底还是选择了视若无睹,伤人伤己。
后来升入高三,他俩还在一个班,她却直接提出要换座位。
当时她不懂他回馈过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权当是鄙夷,现在想来倒是颇为百感交集。
任芝凛心疼地又去望他,谁知这人仿若无知无觉,已经着手削起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