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现在就要把这白猫杀了,剁碎拿去喂老鼠,才能解心头之恨的。
反正夏予都说他想要它的命,他既然做和不做都要受到夏予的质问,那何不做的绝一些,应了夏予的话?他知道夏予已经吃准了他,仗着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会要她的命,就为所欲为。
什么敬畏,什么规矩,早就被夏予忘的干干净净。
偏生陆淮钦自己也够没出息,如果早在浮玉山发现自己泛出情爱苗头的时候就肯掐灭,何以落得今日这个地步,被一个女人阻拦脚步?
想当初在浮玉山,陆淮钦与夏予逢场作戏的时候,不止一次动了杀念。
可每次见到她,就不可抑制地心软,任由她从自己手里活下去一次又一次。
甚至有一次他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特地找人杀她。他相信这一次不用他动手,夏予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既低估了自己又高估了自己。
从未懈怠过要做的事情的他,头一次丢下手里那么重要的事情,策马加鞭地赶回浮玉山,最后还替夏予挡了一刀。
那时的他望着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才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女人竟是荒唐到这个地步。他已然明白,如果此时不杀她,那她将来一定会捣乱他计划好的步伐。
他趁夏予守在他床边小憩的时候,又一次动了杀心。
可手还没伸过去,夏予就抬头看向他。刚睡醒的眼睛里还有几分迷茫,但更多的是担忧。
她急切地问陆淮钦怎么样了,伤口还痛不痛。说着就作势要检查他的伤,陆淮钦默默地收回了手,内心挫败到了极致。
以至于夏予要给他检查伤的时候,他满是无奈道:“夏予你知不知羞?”
他伤的地方可是大腿根。
可不管伤在哪里,那时的他就知道自己被夏予吃死了。
十多年的岁月里,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炙热不加掩饰的温暖,第一次看到一个善良纯粹到极致的姑娘,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除却冷漠仇恨和亲情,那颗久久不曾滚热的心还会有别的情绪。
可他仍然克制。他想要美人,也想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