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她在咒他死的早

她早该知道陆淮钦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何启儒刚被他打了二十大板,如今又被他拎过来学狗叫,这不就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点声!叫像点!”

门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叫唤,和着一声皮鞭响。夏予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还没靠近何启儒,何启儒倒先跪着后退,生怕和夏予再有干系。

夏予也不敢上前,何启儒顾虑的正是她所顾虑的。

望着朝夕相处过三年的人落得如此境地,夏予心如刀绞,指尖深陷进肉中,眼眶发红。半晌才艰难道:“对不起。”

“是奴才擅离职守擅闯乐和宫,是奴才心怀鬼胎,是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

何启儒越是这般,夏予的心头就更堵。她今日若不和陆淮钦提这事,兴许都不会闹到现在这样。

“我去同他说。”

何启儒浑身一颤,“娘娘,奴才想活着。”

夏予背脊微僵,望着昔日儒雅俊朗的人变得鬼不鬼人不人,心口一滞,还是去了乾宇宫。

陆淮钦却是不见她,夏予就在外面站到了正午。

一直到陆淮钦用完午膳,夏予还是站得笔直。

吃完午饭的陆淮钦习惯看点书,可何幸注意到,今日的万岁爷目光落在一面书页上,快一炷香的功夫都没翻动过。

文人爱书惜书,陆淮钦也不例外。可今日他指腹卷着书角,愣是把那面纸揉的不成样。

“人还在?”

“回陛下的话,贵人还站着。”

“朕是问何启儒。”陆淮钦蹙眉。

“晕过去了,但还在乐和宫。”

“将人喊进来。”

何幸听懂了,却明知故问:“陛下,叫夏贵人还是何总管?”

“你说呢?”陆淮钦眉宇蹙得更紧。

何幸赶忙出去叫夏予进来。

夏予进屋的时候,陆淮钦还是拿着那本书,表面闲适得很。

夏予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干站了好一会,陆淮钦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晾着谁。

若是他晾人,夏予怎么着也要先行个礼。可打她进来就不说话,陆淮钦只觉得自己是被晾着的那个。

“有什么事?”陆淮钦翻了一页书,“想好再开口。”

“我来道歉。分明是何启儒故意晃到我面前,企图我能私下给予他帮助。我却误会你,早上差点与你吵架。对不起。”

陆淮钦放下书看着夏予,又是那种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伪装的面具全部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