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的皱眉,觉得这只狗长相和他见过的任何一只都不一样,估计是哪家的狗生出来的小杂|种。
“怎么,想咬我啊!”小倌嘴上嚣张,脸上却生出了退缩之意。
距离自己一米左右的小狗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嘴里开始发出凶狠的低吼,黑色的眼睛竟然闪过血色的红光。
小倌一下子想起了曾经听说书先生讲过的狼。
据说那种畜生嗜血凶猛,从生下来不久就开始吃生肉,对活物的渴望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
屋子里,李鱼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一边配合他男人亲吻,一边提心吊胆的盯着房门。
好在,外面的人没再继续,脚步略微凌乱的回了自己房间,报复似的,还故意砰一声重重关门。
下一秒,老板娘的房间传出一声咒骂。
偌大的南风馆,终于恢复了宁静。
而李鱼的房间里,热闹才正要开始,庄嵬已经取出他带来的宝剑,打算向青年展示自己高超的剑术。
夜露深重,挨家挨户闭门闭窗,睡得正热乎。
更夫打着哈欠,又一次拎着铜锣经过。
“哐”地一声锣响,他高声唱道,“寅时五更,早睡早起。”
李鱼迷迷糊糊间被吵醒,睁开了眼睛,他模糊的想,原来已经凌晨三点了,再躺两个小时,该起床了。
躺在他背后的男人将胳膊搭上来,轻轻勾了勾,李鱼浑身的肌肉顿时僵硬,没出息的打了个颤。
庄嵬的唇落到他的后颈上,“再睡会儿,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李鱼简直想跪在床上,喊一声爸爸以示感谢,哼哼唧唧的在男人怀里拱了拱,闭上了眼睛打算再睡一觉。
庄嵬白天在客栈休整过,又吃了大餐,现在没有丝毫睡意。
轻轻将人拥在怀里,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青年的后背,刻意放缓的呼吸恰巧落在对方耳边,像一首温柔的安眠曲。
李鱼的眼皮子越黏越紧,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天不见透亮外面就开始有人走动。
庄嵬睁开眼,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开,在有人来敲门的第一时间拉开门走了出去。
老板娘怔愣,警惕的上下打量男人,“你是谁,怎么会从小七的房间里出来?”
庄嵬不答反问,“我要替他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老板娘眯了眯眼睛。
眼前的男人身上的配饰不算华贵,但衣服的料子很不错,眉目清明,轮廓俊秀非常,绝非是普通人家出身。
老板娘狮子大开口,比了个数字,“给得起吗?”
赎身的银子是她能从小倌身上压榨到的最后一笔钱财,自然是能捞多少是多少,就算是把对方吓跑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小七刚拿下新花魁的头衔不久,正是赚钱赚得最多的时候。
庄嵬正要掏钱,原本正在睡觉的青年居然醒了,冲着外面喊了一句,“慢着。”
老板娘脸色一沉,将视线被男人掏出一半的银票上收回去,老大不高兴的盯着敞开的房门。
一只手伸出来,扣住门板,将其彻底往里拉开。
李鱼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裤腿又大又长,将光脚罩在里面,相比之下,上面的衣着要放|荡得多。
领子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散得老开,露出大半个胸口。
庄嵬嘴唇一抿,替他将衣服拉拢,用胳膊将人揽到身边。
就刚刚那一撇,老板娘已经看到青年胸口和锁骨上的痕迹,饶是已经猜到两人昨晚做了什么,眼下亲眼看见,依旧气得浑身发抖。
她抖着指尖,指着李鱼的鼻子训斥,“你个婊|子,竟然敢背着我跟男人过夜!林寻!你当初进门的时候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这里的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破了雏的人和没破的人是有细微差别的,经常她这家南风馆的人眼睛毒着呢,多几眼就能看出猫腻。
规矩不能破,一旦破了,这家店卖艺不卖身的招牌就会保不住。
所以眼前的人绝对不能再留了。
老板娘眼珠子轱辘一转,心里有了别的计较,“小七啊,眼下是你先坏了违规,违背了我们最初的协约,若是想要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赎身的银子得翻倍。”
李鱼忍住呸她一脸的冲动,“我怎么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是,我只在这里待五年。”
原主不傻,知道南风馆是个会越陷越深的坑,当初进门时就跟老板娘说好了,只待五年。
时间一到,他拿着钱走人,开个私塾或者卖笔墨的小店。
当时老板娘看中原主的脸和身条,当场答应,反正一个柔弱青年,插翅膀也逃不出去她的底盘。
眼下青年有了倚靠,口气也变大了。
“来人。”老板娘高喊一声,正在楼上楼下打扫卫生的龟公立刻跑来堵住了房门口。
李鱼默默计算,足足有十八个人,皆是壮年。
他仰头看向自家男人的下巴,“搞得定吗?”
庄嵬低头亲他,“嗯。”
两人挨得近,说话的声音不大,老板娘什么也没听见。
她高高在上的抱着胳膊,阴阳怪气道,“这位爷,昨晚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追究,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正式开门迎客,您最好是先行离开,如果实在想赎我们家小七,就请准备好一万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庄嵬比她还傲,手指把玩着爱人的发丝,眉目挑衅,“如果我不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番外不会很多长,我争取明天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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