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不是原主,受不了这种折磨,趁大家都进屋睡觉,偷溜下楼,去了后院的厨房。
厨房内摆满了食材,蔬菜瓜果,带血的羊肉牛肉,还有一坛子为了迎接明天开业,提前准备好的花生米。
李鱼咽了咽口水,肚子里咕噜一声。
他蹲在地上,鸭子走路似的挪到桌子下,手悄悄伸上去,将坛子勾下来,抱在怀里慢慢享用。
花生米外面甜咸酥脆,内里焦香,咬在嘴里嘎嘣嘎嘣的。
蹲了会儿,累了,李鱼变换姿势,改为盘腿坐在地上。
花生米吃多了有点干,他从上头拿下一根黄瓜,咬了一大口。
门外,看门的1551待不住了,用小脑袋顶开木头门,冲着里面小小叫了一声。
李鱼将黄瓜尾巴塞进嘴里,拍拍手,扶着桌子腿站起来,猫着腰返回房间。
房间临街,窗口正对着外面的大街,更夫提着铜锣经过,拖着嗓子高唱一声,“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李鱼拎着碍事的长袍,垫着脚往床边走,眼看着就要到了,他突然停下来。
床上,平整的被子被翻了起来,略微凌乱,显然在他离开以后,有人进来过。
那人或许走了,或许,还留在这间屋子里。
李鱼警惕心起,后退一步,眼睛四下搜索屋子里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工具,最后锁定了烛台。
他三两步跨过去,吹熄了蜡烛,两手死死握着烛台下柄,眼珠子灵活转动,观察四周。
没了烛光,屋子里漆黑一片,所有的感官在瞬间被放大了。
一只飞蛾不知死活撞过来,窗户纸发出噗的一声响,李鱼惊地差点跳起来,惊惶的看向窗口。
漆黑的瞳孔猛然放大,窗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那人隐没在黑暗中,只能看出身形和面部的轮廓。
1551也被吓了一跳,正欲扫描,突然卡机,呆住了。
李鱼没注意到系统的异常,喉结动了动,摸不准对面是人是鬼,“谁?”
那人个子比他高出许多,穿着长袍,在黑暗的衬托下,无形的压迫感源源不断的释放过来,却没有敌意和杀气。
李鱼心说,总不会是小偷吧。
定下心神,他微微抬高下巴,冲着那头说,“你想拿什么就拿吧,我不喊人,你就当我不存在。”
话音刚落,那人往前一步,李鱼立刻后退,没几下,后背顶住墙壁,传递过来一阵冰凉。
他打了个哆嗦,手往右边移动,摸到了房门。
正打算开口喊救命,顺便逃跑,对面的人身形一动,不见了!
这个世界有各种门派,李鱼倒没觉得瞬移有多稀奇,现在的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房间。
脚下一转,两手抓住门把,用力往身前一拉——
房门纹丝未动。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过去,轻轻松松按住两道门中间的缝隙,同时,用另一只手蒙住了李鱼的嘴。
呼吸喷在自己耳边,是个男人。
李鱼用力闭上眼睛,鼓了口气,突然发力一肘子撞向后方。
男人扼住他的攻击,手腕一转,将人拖离门前,面朝下的压制到房间中央的四方桌上。
脚下轻轻一勾一踢,1551被从门缝中踹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卡机半晌的系统终于回神,在地上又跳又叫,见里面悄无声息,它着急的准备用小脑袋撞门。
就在这时,脑子里多出一道指令。
它嗷呜一声,趴到了地上,临阵倒戈。
房间里气氛凝固。
李鱼感觉自己整颗心仿佛被一只手大手攥住,害怕,紧张,飞快转动着大脑,计划该如何脱身。
身后的人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男人的手劲儿,掌心滚烫,肆无忌惮的活动,指尖挪到前方,掐住青年的下巴,拇指蹂|躏着下方柔软的嘴唇。
李鱼剧烈挣扎,不经意间鼻尖擦过男人的袖口,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檀木香被吸入鼻腔。
不容他多想,腰上的带子被解下来,蒙住了他的眼睛。
李鱼,“……”
心慌意乱间,他还保持着最后的清明,反复回忆之前闻到的气味,再以联想到之前收到的纸条……
李鱼炸了,“庄嵬,我知道是你!”
玩儿什么不好,要玩儿角色扮演。
庄嵬俯身压住,两只手沿着青年的胳膊往前,触碰上被动贴在桌上的两只手上。
他现在这具身体常年习武,指腹和掌心上布满厚茧,稍一摩|挲,李鱼就感觉到一阵粗粝的触感,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从后背蹿起来,直达后颈。
始终保持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怎么知道的?”
李鱼冷哼,挣扎的动作仍在继续。
庄嵬捏着青年的下巴,偏头亲下去,拇指擦过青年光滑的皮肤,攻势渐渐凶狠。
姿势不太方便,李鱼脖子都快扭断了,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
男人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桌上,抓着青年的两只手腕搭到自己脖子上。
“林寻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狗,大半夜的也不安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突然传来抱怨声,是之前被1551的叫声吵醒的隔壁小倌。
小倌披着外衣,叉着腰瞪着地上两个巴掌大的小狗,小狗似乎知道他在说它的主人,龇牙咧嘴,随时要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