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疏觉得自己或许该禁欲几天了。
惩戒对象的身体大概也开始异化了,精力充沛得不像话。
或许惩戒对象自己没发现,但在他情绪激动时,酒疏偶尔会触摸到一些不属于人类的潮湿部分。
刺激太过,连他都有点熬不住了。
酒疏这样想着,瞥了一眼身旁目光餍足地看着自己的惩戒对象,想了想,突然开口道:“其实那个笔友确实挺好的,我很喜欢他做的纸玫瑰,真的很好看,可惜很多天都没有再收到了。”
精力太充沛的话,找个其他方式消耗就好了。
诺曼听到酒疏的话后,漆黑瞳仁愈发温柔,他声音温润:“是你房间里摆放的纸花吗?”
“确实很漂亮。”诺曼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爱人喜欢自己制作的玫瑰花,这一点让诺曼无比欢喜。
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向爱人坦白这件事情了。
或许制作一千朵玫瑰花送给他,然后再说出那个笔友就是自己的真相,爱人会稍微不那么生气。
“那你说我写封信给他,他会原谅我这段时间的不辞而别,继续送我玫瑰花吗?”酒疏弯起漂亮的蓝眼睛,依偎在诺曼怀中希冀地说道。
“一定会的,没人会生你的气。”诺曼似乎害怕自己的爱人会为此感到彷徨不安,无比郑重地回答道。
诺曼俊美深邃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认真,看得酒疏笑意更深。
表现得太明显了,即使再傻都能看出不对劲了。
但沉迷在恋情中的诺曼似乎跟那些陷入恋爱中的恋爱脑年轻人一样,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智商,并没发现自己早已露出了马脚。
他依然在想着过几天的道歉。
要准备一千朵玫瑰并非简单的事情,或许今晚就要开始准备了。
这样想着,在酒疏因为过度疲惫而睡去之后,诺曼便悄悄从床上起来,拿出了房间暗格里的纸玫瑰。
这段时间都没有再折纸玫瑰了,因此只剩下寥寥五十多支,诺曼眉头微皱,抿紧了唇。
他把这些纸玫瑰放回去,拿出之前备好的制作材料,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房间。
走到一半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折返回去,亲了亲酒疏趴在枕头上的侧脸,目光柔和。
就离开片刻,他粘人的爱人应该不会发现吧。
诺曼有些抱歉地想着,又亲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走出了卧室。
在他离开之后,睁开眼睛的酒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神柔和了许多,轻笑出声。
走出房间后,诺曼找了间离卧室比较近的书房,小心翼翼地折起了纸玫瑰。
苍白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显出无血色的白,与颜色鲜艳的红色玫瑰花瓣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柔韧的花枝很快成型,花瓣也渐渐叠放在花枝上,柔软如真花一般的花瓣随着动作微微转动,鲜艳欲滴。
在这间昏暗的书房里,脸色苍白的高大男人看着手中逐渐成型的纸玫瑰,阴郁的眉眼变得无比温柔,仿佛看到了爱人接过玫瑰时惊喜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落不下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制作下一朵玫瑰时,他露出袖口的苍白小臂猛地绷紧,瞳孔微微扩散,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那些本该被禁止的声音。
自从恢复青春之后,他也意识到过犹不及的道理,早已禁止了在庄园里举行通灵仪式,并且命士兵们牢牢看管那些候选者,现在出现在耳边的声音根本不该出现才对。
而且似乎是女人的声音,诺曼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眉头紧锁,漆黑瞳仁中有些茫然,下一秒,胸口便传来闷痛的感觉。
咳咳——
殷红的鲜血混杂着黑色的内脏碎块被男人吐了出来,他怔怔地看着地毯上那些蠕动着的内脏碎块,脸色近乎死白。
而此时,城堡的另一处房间内,
朱莉看着房间里摆放好的阵法仪式,按照要求念诵了一番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这让朱莉有些失望。
她本以为自己会有所发现,可谁知城堡里守卫森严,候选者所在的房间也都被守卫把守着,只找到了一个早已离开庄园的候选者的房间。
按照从房间里找到的仪式要求,她布下了阵法,可现在却一无所获。
朱莉有些迷茫,她想了想决定直接去老伯爵的房间一探究竟,没记错的话,老伯爵每晚都睡得很早,或许他现在已经沉睡,正适合去搜寻一番。
这样想着,朱莉难免有些害怕,毕竟老伯爵一直是她的心理阴影,这个可怕阴森的男人在朱莉眼中堪比魔鬼。
“……”深吸一口气,朱莉还是鼓起了勇气。
她想着恋人里德愁容满面的脸,还是坚持了下来,她要为了里德更加努力才行!
朱莉最终还是按照记忆的路线小心走到了老伯爵所在的楼层,昏暗的走廊是她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她屏住呼吸扶着潮湿的墙壁前行,手下湿滑的感觉让她愈发毛骨悚然。
“咳咳——”
痛苦的咳嗽声音让朱莉整个人一僵,险些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片刻后就发现并不是,只是有一个房间里传来了男人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似乎怕被人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但靠近了还是能听到的。
朱莉走过去,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后,只看到了空荡的房间和地毯上黑色的浓稠血迹。
仿佛凶杀案件的现场。
难道这就是老伯爵藏匿少年少女的地方吗?
朱莉鼓起勇气走入房间,听着房间深处盥洗室内的声音,心脏紧张地跳动着,赶紧观察这间普通的书房。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只有桌子上的这支玫瑰花很漂亮。
拿起玫瑰花,朱莉露出困扰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多想,盥洗室内就传来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他要出来了。
“!”朱莉反应迅捷地从门缝里钻了出去,快速逃离了这里,手中还下意识捏着那支玫瑰花。
而在她离开后不久,身形高大的男人脸色惨白地从盥洗室回到了房间内,他看着空荡荡的桌子,颤抖的手指在桌子上摸索了片刻后,猛地收紧,用力到可以清晰显出苍白手背上的青筋。
他的玫瑰,要送给爱人的玫瑰!
滴答——
走廊似乎变得更加潮湿了,朱莉躲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墙壁上滴落的水渍,面露不解。
而她身后,昏暗的走廊里似乎传来了怪异的窸窣声,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