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恐怖离奇的场面,阿b抱着头,慌里慌张地试图藏身。
他只恨自己选错了出门的时间。
原以为十一点左右出门很安全,却没想到会撞上如此邪性的场面,让自己本就不怎么好的精神状态变得雪上加霜。
阿b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怕熬不到逃出去的那天就要真的发疯了。
在这座封家镇里待久了,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发疯。
毕竟满镇子都是被厉鬼操控的傀儡,全都是些偏执病态的杀人狂。
虽然厉鬼已经跟神父谈起了恋爱,甚至还要结婚了,但果然那种扭曲又畸形的性格是不会被轻易改变的。
没有人比阿b更知道厉鬼那种根植在骨子里的偏执扭曲性格了。
无数次杀戮,无数次轮回,蛊银那兴奋又可怖的笑声一直都是阿b的噩梦。
现在不远处那些拼命自残的镇民们正是佐证,是厉鬼扭曲性格的象征。
阿b现在只希望神父能够稍微感化下对方,至少让厉鬼放弃屠杀整座小镇的居民。
有了结婚的对象之后,至少不会那么疯,那么憎恨活人了吧。
之前在教堂里厉鬼没有杀他,按照前世的厉鬼性格,他早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了,他能活到现在全靠神父保佑。
这足以证明厉鬼还是可以被改变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可怕的杀人鬼了。
有神父那么美丽的恋人,厉鬼怎么都不会再变成那个杀人狂的!
阿b希冀地想着,但还是将自己蜷缩进了墙角里,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再往外看一眼。
任由那些镇民们的人影逐渐远去,那些血腥味也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的血腥残肢。
而此时的教堂里,
一间装修简单的静室。
原本是神职人员用来日常祷告用的,屋内仅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以及墙上挂着的上帝画像。
神父并不常来此处静修,因此显得有几分冷清,墙壁上仅有的一扇小窗子也只透过来点点亮光,将整个房间变得愈发昏暗,直至打开灯才变得亮了一些。
桌子上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只香炉,正飘起淡而缥缈的烟气。
酒疏已经点燃了三根香。
他正在准备帮助惩戒对象融合的仪式。
这个方法是原著中有过记载的,因此更加稳妥。
《封家镇怪谈》这部小说虽然总体来说是围绕蛊银这个人蛊展开的怪谈故事。
但是其中涉及的民俗传说是真的不少,诸如此类的灵魂融合方法更是数不胜数。
但酒疏却依然选择了比较麻烦的这一种,需要足足七天的祭祀过程。
原因是虽然对他而言有些麻烦,对融合对象来说却是比较轻松的。
因为所有融合带来的痛苦都会反馈到他这个媒介身上,而不是惩戒对象。
如果一者间的排斥很强烈,他就会受到较大的反噬,虽然不至于死去,但吐几口血也是避免不了的。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像原著中那个启用仪式的神婆一样,唤不回失魂者的魂魄,无法将灵魂融合在一起,只能痛苦地吐出几口血,然后昏厥过去。
不过酒疏自认身体素质更好,大概不会晕厥就是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厉鬼明显很不赞同这种方式,眉头皱紧,头一次表露出了对酒疏想法的抗拒。
祂此时就站在酒疏身侧,死死盯着面前的香炉,放在身侧的宽大手掌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伸出手将香掐灭。
祂真的很想要直接把那几根香给拔掉,但又不想酒疏生气,只能兀自忍耐。
祂宁愿自己多死几次,都不想酒疏受到半点伤害。
祂比任何人都知道痛苦的滋味,所以祂更不想让酒疏也受到那样的折磨,酒疏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除了痛苦。
酒疏看着香炉上方蜿蜒氤氲的烟雾,又侧过脸看向厉鬼。
静室不算大,厉鬼进来之后,头几乎能顶到天花板,身材显得愈发高大强壮,酒疏只能抬起头,看着祂露出认真的表情:“因为不想你们感到痛苦。”
闻言,厉鬼瞳孔颤了颤,再也忍不住将爱人抱入怀中,抱得很紧。
祂和蛊银一样,就好像有肌肤饥渴症一样,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酒疏紧紧贴在一起。
“其实没关系,我已经习惯痛苦了,而且并不会痛苦的,只要融合时我们彼此都心甘情愿就好。”
可话虽如此,厉鬼和蛊银都心知肚明它们彼此间的厌恶情绪。
要说百分百的心甘情愿是绝无法做到的。
如果是它们直接融合,那么融合期间因为互相排斥而造成的厮杀与痛苦便仅是它们自己的。
但若是按照酒疏的方式来,痛苦便被转嫁到了酒疏这个媒介身上了。
厉鬼怎么都不想酒疏平白遭受痛苦。
只能愈发小心地抱紧怀中的爱人,在酒疏耳边承诺:“我会是自愿的,我不会有任何排斥的。”
这是早在仪式之前就做下的决定,祂已经将全部记忆都同步给了蛊银,那意味着祂彻底放弃了抵抗。
毕竟祂跟蛊银之间,区分人格的最明显标志正是记忆,祂连记忆都可以放弃,只要酒疏爱着祂就好。
“我是最乖的,对不对?”厉鬼小声讨好,还是有些舍不得放开爱人的身体。
虽然已经决定融合,但祂还是会产生些许难以压抑的占有欲,等到融合后,再次拥抱时的祂,还会是祂吗?
“当然还是你,你可是最乖的不是吗?我爱着的一直都是你。”酒疏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抚,漂亮的眉眼弯起来,亲了亲祂的额头,示意祂是最乖的那个。
厉鬼低着头,将头靠在酒疏的颈窝里,享受融合前片刻的温存。
爱人身上淡淡的香气让祂迷恋,忍不住更亲密地搂紧,更深的感受着酒疏温热的体温,呼吸也变了节奏。
与祂这具冰冷的尸体不同,酒疏是鲜活的,柔软而甜蜜,就连皮肤下血管中血液流淌的声音都无比可爱,让祂情不自禁地亲吻。
酒疏伸出手轻轻搂住祂的头颅,抚摸着,动作温柔得如同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童。
纵容着厉鬼轻轻亲吻自己的脸颊,并将吻蔓延到了脖子,锁骨,留下冰凉的触感。
静室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酒疏被厉鬼抱在怀中,坐在祂腿上,由于身材的差距,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困在厉鬼怀中,手臂也挂在厉鬼脖子上,无法动作。
只能从厉鬼肩头看过去。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影似乎有些僵硬。
是蛊银。
它看着唇上尚带着水色的爱人,呼吸似乎也有些粗.重,半晌才移开了目光。
厉鬼的记忆正不断对它同步。
祂与爱人亲密时,就像是它自己正在与爱人亲密一样,一边因为嫉妒而产生恨意,一边又面红耳赤。
与人格分裂的精神疾病患者一样,这种极度分裂的感官几乎要将它逼疯了。
“亲爱的,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只是想要准备送给你的礼物……”蛊银进入房间,强笑着,看着酒疏说道。
它的爱人此时正被另一个高大男人搂着,苍白的大手将爱人的腰肢掐的更加窄瘦。
蛊银眸光阴郁地扫了眼厉鬼,毫不犹豫将酒疏从祂的怀中抢了出来。
厉鬼默不作声地任由它抢走,低着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似乎有些怅然,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无所谓,反正马上就要融合了,祂没了争风吃醋的心思。
只是蛊银的记忆并未同步给祂,这让厉鬼还是有些害怕,害怕蛊银那个蠢货会固执到底。
到时候受伤害的便是爱人酒疏。
这才是让厉鬼最为在意的。
酒疏被蛊银抱在怀中,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安静地看着它,甚至还很贴心地用手搂着蛊银的脖子,方便它抱着。
他看出蛊银现在是六神无主的状态,明显已经被妒火烧的没了理智。
不过即使如此,从厉鬼怀中夺走酒疏时,动作也是很温柔的,尽可能不让酒疏感到不舒服。
蛊银此时正看着酒疏被扯开的领口,以及领口下斑斑吻痕。
酒疏身上的神父制服向来是克制禁欲的,每一个纽扣都得体地扣紧。
此时却松松散散的敞开着,露出薄而白的皮肤,线条分明的锁骨,以及肌肉线条流畅的胸口肌理。
冷白的肤色更衬得这些吻痕跟玫瑰花瓣一样鲜艳,无比刺目。
它表情严肃地擦了擦。
发现根本擦不掉之后,眼圈瞬间便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