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才是赵幽缪王真正的面目,之前景象怕只是为了与废太子赵嘉争个上下。
“臣,臣断不可能有这等心思。”曲正低头低的很快,毕竟他只是为了权势罢了。
依附赵悼襄王也是依附,依附赵幽缪王也是依附。既然现在赵悼襄王已经薨了,依附他儿子赵幽缪王又有甚么不可?
李牧闭嘴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再沉默。原本默认了赵幽缪王上位就已经够了,又怎么可能再承认他没有弑父的假象?
索性曲正没有放弃李牧,毕竟是知道光靠这些赵骑射手怕是保不住赵国,多少还要仪仗李牧的策划。
“这赵骑射手都如此忠于大王,又怎么可能是弑父谋反呢?”曲正在底下悄悄的给李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还是低一低头。
无论如何,先活过这一段时间再说,其他都是浮云。
赵骑射手的恐怖之处,曲正与李牧二人是知晓的,李牧也知道此时如果不低头,恐怕离死也就不远了。
以现在赵国乱象,若是他李牧死了,赵国恐怕也会在不久后灭亡。
为了赵国,李牧终究是低了头,附和了一声:“大王如何弑的了父?”便不再言语。
虽说说的不多,但也是个表态,多少让赵幽缪王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两位既然服了,那朝野之上上也就没有多大的问题,真正头疼的恐怕就是宗室那里。
若不是还得用那群废人来献祭给那石台,用来召唤赵骑射手。若不是他们还有用,恐怕赵幽缪王直接就让赵骑射手给他们全给杀了。
不过既然不愿意臣服,还想闹事,那就圈养起来罢了。多少都是养来做祭品的,圈养在府邸里也还安全一些。
“上将军,你领着这群赵骑射手给那群人围了,除却食膳,不准再往里送任何东西。”
赵幽缪王怕李牧没听明白,又补了一句:“没有孤的命令,也不准任何人出来与进去。全给孤圈养起来!”
“唯。”李牧并没有推辞,毕竟圈养起来也比杀了好。
而且圈养起来也不太容易出事,不然老是争权夺利的,恐怕还没等到秦国再起兵戈,赵国自己就得分裂。
虽说赵悼襄王已经派了不少赵骑射手去稳定赵国局势,但是现在赵悼襄王都已经死了,那些赵骑射手还会再听他的?
至于眼前的赵幽缪王,只是个荒缪种子,哪里有能指望的地方?
李牧领了王令也就退了下去,整个寝宫也就只有曲正一个大臣了。
婢女侍卫全被赶了出去,整个寝宫也就曲正与赵幽缪王两个活人,其他的也就是立在一旁的赵骑射手。
与之前相比,这群赵骑射手身上已经零零散散的多了些许血肉筋骨,血淋淋的,显得更加可怖。
再加上这寝宫也是暗悄悄的,直接把曲正弄的心惊了起来。
“大王,若没有其他事情,那臣就先退了下去?”
曲正咽了一口吐沫,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就这个氛围,无论有事还是没事,再待下去,总会出事。
“莫要慌走,孤还有事情要交代给你。”赵幽缪王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曲正。
本就是有些虚脱的声音,再搭配着这个氛围,直接让曲正打了个冷颤,险些就跑了出去。
“大王请说,臣定当竭尽全力。”但是已经说出去的话,已经表出去的态,哭着也得弄完。
说到底只是为了活命罢了,也没甚么丢人的地方。
只是现在无论是怎么样,就看着眼下这个情形,怕是横竖都要死。
“爱卿请过来,走进了说。”赵幽缪王似乎是在整理着甚么东西,看模样好似在整理着衣服。
周围的赵骑射手看着曲正,没有眼睛的眼眶空洞着看着曲正,迫使他应声上去,连跑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这群赵骑射手,可不是他一个曲正可以跑脱的。
既然走不掉,那就只有被迫接受。
短短几十步的路程,给曲正走了好长时间的感觉。
一股冷汗自眉头一直流进了心头,让曲正的心狂跳不已。
“爱卿你看,只要把这些东西给孤处理掉了,那便是真的忠于孤。”赵幽缪王的脸怎么看怎么吓人,最起码在曲正的眼里就是这番模样。
那哪里是衣服,那不就是一张又一张的人皮!
摆在最上面的,不就是那赵悼襄王的人皮吗?!
这是甚么意思?
曲正不知道,但他知道,眼下恐怕又是一个死局,一个回答不好,怕就是要栽进去。
“不过就是些许衣物罢了,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曲正压着心中的惊恐,尽量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边说边把那些人皮裹在自己衣服底下。
就这一刻起,他曲正又跟赵幽缪王绑在了一起,他的性命就只能在赵幽缪王的手里挣扎。
赵幽缪王满意的笑了笑,道:“孤就知道爱卿是个聪慧的。对,孤就是让爱卿处理这些衣服罢了。”
说罢还大笑了两声,在这大殿里面显得格外的渗人。
曲正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寝宫的,甚至不知道那衣物是如何处理的,他只知道,在这一刻起,他就只能忠于赵幽缪王了。
只要他还在赵国谋生一天,他就只能依附在赵幽缪王身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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