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皇后惨惨淡淡地笑了。而后低头若无其事地拨了拨自己手指上的护甲。
她想,幸好她下手够快,否则,留下谢初莺,将来兴许还真是个祸害。
皇后慵懒倚着软枕,轻声呢喃:“能得皇上如此眷顾,你死也死得值了。”
朝廷虽然平息了平王的这场叛乱,但消耗也不少。
皇帝先经历了一场行刺,后又亲眼见到了谢初莺的死状,便是平叛的胜利,于皇帝也没剩多少喜悦可言。
黄公公听到皇帝连声叹气,仿佛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
皇帝夜里处理完国事,下意识要去何处,可还没开口,便又想起来那处宫院已经物是人非了,便打消了去后宫的念头。
月余的时间,皇帝都未曾往后宫里去。连一月三回固定要去皇后中宫的日子也被停下了。
黄公公见状,也跟着愁,劝道:“皇上,要不择个日子选秀吧。世间年轻貌美的女子……”
话没说完,皇帝便看他一眼,他连忙告罪道:“老奴失言。”
后来皇帝忽然说道:“朕的这些皇子们当中,你觉得有谁堪当大任?”
此话一出,黄公公连忙跪了下去,道:“国家大事,老奴不敢置喙。”
皇帝一旦问出口了,便是动了立皇储的心思了。
先前遭行刺,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以后,皇帝便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只是后来事务繁忙,一直没能顾得上。
如今皇帝觉得,是该把立储一事提上日程了。
皇帝口风儿有意无意往外一透,皇子们以及背后所拥护的大臣们纷纷开始做准备了。
孟娬原以为平王这次叛乱,皇帝会派殷珩前往平叛。这对王府一家抽身而退,兴许是个不错的契机。
然而,皇帝却让殷珩留守京城,而是派了明大将军率军前去。
但孟娬依然让旭沉芳加紧准备。行程和路线,要确保万无一失,需得耗些时间。
待旭沉芳那边稳妥以后,孟娬决定先把夏氏和两个孩子送出京城。
孟娬和殷珩均不能离京,所以京外还得由旭沉芳负责接应。
转眼间,孟娬给夏氏和两只定好了离京的行程和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