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道:“暂时用不着,不佩了。”
可他很清楚,不管用得着用不着,她都一直是剑不离身的。
现在她变得十分小心翼翼的,他感觉她在害怕,她害怕的东西有许多,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剑。
剑不长眼,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剑出现在他面前。
这辈子,她都不敢再用剑指着他了。
她发现用剑指他太多次了,迟早会变成真的。
崇咸写道:得佩,任何时候都不能放下,这能保护主子,亦能保护自己。
崇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垂着头默默地站在他面前。
崇咸又写:我没有生你的气。
崇仪抬起头看他时,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崇咸愣了愣。这么多年以来,有谁见过她哭?她没心没肺的,她的情绪里只有喜和怒,缺少悲和乐。
但其实她也是会悲伤难过的。
崇咸伸手去碰她的眼角,还没碰到,那泪珠便惊落了去。
他抿了抿唇,旋即拉着她的手腕,便将她扯入自己的怀抱里。
崇仪脸贴上他的胸膛,眼泪无声地濡湿了他的衣裳。
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崇咸,我错了。是我没先把你认出来,等你好起来以后,你想打我多少棍都行。”
崇咸缓缓写道:我不想打你,我要你好好的。
崇仪道:“我经常做噩梦,梦见直到我把你杀了,我都没能认出你来。我手上都是你的血……”
她永远忘不了,那日她双手沾满他鲜血时的光景。
现在想来,她仍禁不住瑟瑟发抖。
崇咸将她抱得更紧,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