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咸不跟他废话,拎了他就去药房。
老柴赶紧去点灯,转头一看才见崇仪正在屋里,并且她衣襟和手里的巾子都沾上了斑驳血迹。
老柴问:“怎么回事?”
崇咸道:“她流鼻血。”
老柴几步走过去,在躺椅边坐下,捋了捋袖摆,让崇仪把手腕伸出来,一边给她诊脉一边道:“你这鼻血流得有点凶啊。”
崇仪翻白眼道:“要是不凶能来找你么。”
老柴道:“你看看你,火气这么大。”他诊了片刻,道,“你气血太燥了,可是服用了什么大补或过热的东西?”
崇仪沉默着不吭声。
老柴道:“问你你就回答,你不说我怎么对症下药呢?”
崇仪凶巴巴道:“我就喝了一碗姜汤!”
崇咸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他不由又想起,今天白天时烟儿说的,她给自己送姜汤去的事情,后来约摸是见后厨的丫鬟给他送了,所以她便自己喝了。
老柴道:“不至于啊,一碗姜汤能把你上火成这样?里面除了姜,还放了什么?”
“除了姜还是姜。”
老柴一边询问,一边不加耽搁地取出银针,给崇仪扎了几针,才慢慢地止住了血。
老柴道:“你这程度,怕是喝了十碗的样子。”
崇仪哼道:“哪用得着十碗,就一碗浓缩的。”
“多浓?”
“一碗姜片熬一碗汤那么浓。”
老柴:“……”
止血过后,老柴又配了清燥降火的药,和水兑成了药桨,给崇仪喝下。
那药有些清凉药效,一入喉,一股凉意冲刷下去,将胸腔里的火气都给冲熄了一般,顿时让她感到十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