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聪明人和傻子之间,还有第三类人,他们的名字叫“自作聪明的傻子”。
“伯爷,伯爷,全卖完了,按您的吩咐,一朵不胜,净赚了两万两!小人还自作主张,给您物色了几匹好瘦马,您瞅瞅”
瘦马不是马,指的却是女人。
义勇伯府,二管家王全领着十几个随从一路小跑,人为见,声先至,中心思想大概就是一点:求夸,求奖,求夸奖。
“王全啊。”
“小人在伯爷您吩咐。”
“都卖了?”义勇伯的声音有些古怪,看不出喜来,倒有些阴沉,说话间将鸟笼子递给一旁的下人,接过一条湿巾子:“拿下去吧。”
“都。。。都卖。。。卖了。”王全低着头,头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
他可是这伯爷府的老人了,义勇伯的一些秉性他也知道,这可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主,可左思右想,自己全是按吩咐做的啊,没闯祸啊?
“累了吧?”义勇伯斜瞥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桌上:“那有茶,应该也凉了,你喝点儿,歇会儿。”
王全小心道:“谢。。。谢伯爷赏。”
“不急。”义勇伯摇摇头:“好好歇歇,一会儿打你的时候别喊疼。”
“啊?!伯,伯爷!”王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咣咣磕头:“伯爷,小的闯了什么祸,伯爷开恩,伯爷开恩啊!”
义勇伯家的家法只有一条:打,打到死。
也不白死,家里能得一百两银子的补偿。
这数目倒也是不少,但对王全来说,一万两也不抵他一条命啊。
“伯爷!伯爷!”王全的哀嚎自然是没用的,不等义勇伯说话,早有两个壮丁过来拖了下去。
“啊!!!!!”
惨叫声不一时便传了过来,义勇伯眉头终于舒展开些。享受般深吸了一口气,招招手,大管家王油躬着腰走了过来:“伯爷。”
“找个人,多带些银子,再买些好品相的回来。去吧。”
“是。”王油点点头记下。
“还有。”义勇伯又道:“王全说带了瘦马回来?洗吧洗吧一起送我房里来吧。”
“是。”王油答应道。又等了片刻,见没有别的吩咐,便下去安排了。
“真是,卖那么急干嘛,再等一两天赚的不是更多?”义勇伯哼了一声,向后院而去。
这里到不得不说,王全死的真是有点儿冤枉。但也没办法,做主子的哪有错的时候?事情总得下边儿的人来扛。
义勇伯府中的这一幕并非个例,阳泉城里,各家贵人府上,尤其是与诚王暗有瓜葛的,大多都有这一出黑白脸的戏码上演。
开始时诚王下了封口令让他们闭嘴,而今天早上,又传了口信来,让他们这几天差不多便将手中的存下的莲花脱手。
可一两天也是几天,四五天也不算错,十天八天好像也没毛病。
义勇伯从来把诚王当亲爹还亲,早上得了信儿便安排王全出去了,可下人不时传来的消息,城里的这么个状况,让他觉得,多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也不算错吧?
“只要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往外卖的,就都往家里买,呵,这大风刮来的钱,说白了,就是博傻的把戏,老师,我那师弟教的委实不错,浮萍学的也当真用心。”
群英楼,三楼的雅间,百两一桌,千两一夜。
阳泉城真正的主宰,诚王,此时便在这里与人饮酒。
与诚王对饮之人只有一个,是一个老者,面如冠玉,凤眼黑瞳,三滤美髯,一头华发。一身素色的儒袍,是儒家打扮,但身上自有一股巍然正气,凛凛气魄。
“哼。”一声冷哼,诚王的对面,老者放下筷子,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别这样嘛老师,一两一字,学生这里已经放了万两银子,您总这样不阴不阳的应付我可有些不公道了。”诚王将手在桌上的银票轻轻拍了一下,面带笑容,眼中却是一片森寒。
“别叫我老师,老夫担不起。”老者依旧闭着眼睛:“老夫吃饱了,想问什么就快问,问完了老夫就走了。”
“老师,”诚王想了想,“呵”了一声,叹道:“也罢,那学生便直说了”
顿了一顿,诚王说道:“十八年前,老师一手天局胜了那人一招,将其押在了我大燕皇陵龙脉之中。如今,学生觉得。。。他可能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