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的话最多。。。”
“什么?”
“没,我是说。。。额。。。山哥,你带家伙了吗?”关玄衣歪着脑袋:“虽然引一个魂儿不用开大阵,不过符箓总还是要的吧?”
“额。。。。咳咳,咳。”徐千山脸色一囧:“玄衣你腿脚好,我还备了些黄纸墨香,就放在我床底下,你快去取,动作快点儿哈。”
来回三四十里地,关玄衣总共也就用了一顿饭的功夫,撑死也不过两刻钟,便赶了回来。脸上轻松惬意,不带丝毫的疲惫之色。
而徐千山留在坟场中,只是弯腰找新坑,就累了个半死不活。
还好,找到了。
徐千山站在一身黑袍,骨瘦如柴的尸体旁,点燃三根墨色的香插在地上,凝神静气。
片刻
徐千山忽然一声叱喝,手上一张黄符洒出,左手中指放在嘴边咬破,心头血刷刷点点,在符上画了一个诡异玄奥的印号,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关玄衣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漏了头的棺材上,摸了摸肚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来津津有味的吃着。
三根墨香突然自燃,释放出浓烈的黑烟,血染的符纸仿佛被黑烟托起似的,凭空不落。
徐千山神色庄严,双手在胸前拇指相扣,掐了一个阴阳印法,口中吟道:“以血为引,既死灵神。黄泉独尊,无常送魂!”
黑烟瞬间有灵性一般翻腾了起来。
平地一阵似有还无的阴风席卷而来,更多的阴森鬼火凭空燃起。又有一阵鬼哭声冥冥回响。
“眼前无名,圣尊在前。何不相见!”
“啵!”
黑烟和一颗被戳了的水泡似的散了开来,猛然间,一个虚幻的轮廓上下起伏飘荡。
“可算成了。”徐千山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把被咬破的中指在口中嘬了两口,问道:“朋友,姓甚名谁?何以枉死?”
“十。。。七。。。”机械的声音从虚影中传来。
“什么十七?”
“十。。。阴。。。十七。。。”
“阴十七?好古怪的名字?”徐千山翻了个白眼儿,又问道:“何以枉死?”
“传。。。传。。。话。”
所以说,最讨厌和魂魄交流,一个个就和没脑子似得。但也没办法,徐千山还是耐着性子:“你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为谁传话?又是传的什么话?”
“鬼。。。。鬼。。。鬼。。。”
这魂魄翻来复去就是一个鬼字,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鬼魂?鬼怪?鬼婆?鬼话连篇?”徐千山跟着瞎猜,那边儿关玄衣却好似想起了什么,提到:“鬼舍?”
听到“鬼舍”二字,这魂魄好像冰水如油锅,陡然哀嚎起来,声音挣扎苦痛至极。
“鬼舍?”徐千山心下一沉,急忙问道:“七月十五如何?韶华郡主何在?”手上重新掐起阴阳印,一束乌光从掌心射出。
“鬼。。。节,阴山!度。。。。度。。。。魂!”
“轰”然一声炸响,眼前的魂魄炸裂,再无一丝踪迹留下。
徐千山静立当场,面沉似水,脑子里想着这鬼魂最后的三个词。
鬼节,阴山,度魂。
与鬼舍有关,看来,又是一桩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