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用体|液救他

最前面的一只参赛的雌虫正抓耳挠腮死活想不出来,最后认了输,老板笑眯眯地收了钱,转头见来了只雄虫摆上副殷切的笑容:“‘天’‘文’‘地’‘理’,请问先生选哪个。”

周瓷扬眉:“你们可还不配让本少本少爷参赛。”

七月愣了愣,仰头看着周瓷。

对方微微一笑,拍了拍七月肩膀。

那老板看着瘦瘦小小,大晚上还带着个帽子的七月,几乎笑出来:“那先生可别说本店欺负你家的雌君啊。”

雌君什么雌君啊,别见对人就乱点鸳鸯谱行吗?

周瓷刚张嘴想反驳,那老板便已经摆出那四罗牌,笑得不怀好意:“先生可以自己选择交纳多少的押金,若回答正确率超过百分之五十,返还押金;超过百分之七十,返还押金二倍;拆过百分之九十,返还押金五倍——当然,若是正确率小于百分之五十,押金一分不还。”

周围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不失有人骂这个老板黑心的。

他们来这里看戏也有一阵子了,只要是回答正确率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这个老板就会开始出难题怪题,什么“皇宫的大门前有几颗不一样颜色的鹅卵石”什么“小皇子的地下室有几块地板”这些谁特么知道啊?

这老板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对自己的题目是十分有自信,肯定是把握没人能把他的题目答得有多好。

“怎么样,你们准备交纳多少?”

周瓷扬了扬下巴:“那如果,回答正确率百分之百呢?”

这下不只是老板,连周围的人也都爆发出猛烈的笑声来了。

老板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我店铺不要了,直接当给你!”

周瓷也笑了:“那倒不必,只要老板按照百分之九十的正确率返还我五倍押金就好了。”

说罢,他拉开背包,随着“哗啦哗啦”一阵声响,背包一下子低朝上——这竟是慢慢一袋子的高级虫币。

这一包的币金光闪闪,把老板的眼睛都看直了。

少说这也是普通人家不吃不喝二十年的积蓄了,这只雄虫,竟是就这样全掏干净了?真是个败家雄子!

周围也是议论纷纷,眼瞧着以这个店铺为圆心,越来越多的人来看热闹了。

“就这些,你清点一下吧。”

周瓷话音落下,转头低声对七月:“随便玩玩,不要有心理压力,这些钱不过一顿饭钱罢了。”

七月张了张嘴,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输的。”

他垂眸看向自己还依旧发抖的手。

他伤的是手,又不是脑子。

七月挑选的牌,是理,即军理。

周围提心吊胆的人群都不约而同叹了口气,这个傻孩子被骗咯,这里的题目就属这个军理题目最为刁钻。

“什么武器使用556子弹?”

“762。”

“一发散弹枪可以打出多少颗弹珠?”

“8颗。”

老板慢悠悠问着题目,几乎每次他话音刚落,七月的回答就补上了。

“游艺活动可以配置多少口径□□?”

“毫米一下。”

“416口径多少?”

“。”

那个老板脸色逐渐臭了起来,看着每次七月回答后的一片叫好声有些骑虎难下,额头冒出一片冷汗。

七月仍不动声色,只负责在问题回答的下一秒报出答案。

“虫,虫族军机处一共多少个职员?”

“迄今为止共二十三万两千六百个。”

“”

“你在骗我!”老板眼角鱼尾纹抖得厉害,他尖声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么多的!这可是机密!”

七月难得笑了笑,他当然不知道,胡说的罢了。

周瓷弯起嘴角:“这么说,老板你也不知道咯。”

那老板脸色一下子刷白,周围爆发出一阵强过一阵的起哄声。

“这老板我就知道肯定有猫腻儿。”

“真丢人,看他以后怎么在这儿混”

“哼,那么多钱,五倍!他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

周瓷很闲适地数了数那一堆虫币:“1,2,3,4,”

“哎呀老板,我数不过来了,要不你按斤给我称比这重5倍的吧!”

那个老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来话来,真是倒了血霉了,这么多钱,就算让他再干这个小本买卖干一辈子他也拿不出来啊!

最后还是周瓷“宽宏大量”地饶恕了他,那个老板鞠着腰四处赔罪,把那些赚来的昧良心的钱都还了回去才了事,收拾东西灰溜溜回去了,引来一片喝倒彩。

那些个被坑了钱的虫来到周瓷和七月面前,满腔感激地道谢,他们有些也是家里没什么钱的穷读书的,想着靠自己上过学读过书来赢点钱补给生活,没想到被坑了。

周瓷笑了笑:“你们该感谢的是他。”

几个雌虫又赶忙转过来不停地向着七月鞠躬致谢,这个小少年看着瘦瘦的,没想到这么厉害,排除老板随便编的题,这孩子竟是都答对了。

七月哪里见过这阵仗,不绝于耳的“谢谢您”“您真厉害”之类的夸奖听了一箩筐,匆忙摆着手,嘴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被帮助的人又热情,搞了半天七月只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面红耳赤着听这一水儿的夸赞。

周瓷难得看小孩臊成这样,憋笑了好一会儿,之后简单应付了这些雌虫几句,轻握着小孩的手走上了桥。

这座拱桥人少,风又凉快,吹散了七月些许害羞的燥热。

“七月,你瞧,”周瓷低头笑了笑:“即便手受了伤也没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必一直对自己缺陷的东西耿耿于怀。”

七月顿了顿,还是不赞同:“可是”我还是不能帮你打仗了。

他固执地抬头:“我要的不是他们的认可,我想要的是帮助你。”

周瓷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纠正一下小孩儿的思路,可就在一瞬间,七月的手,连通着整个身体猛地开始颤抖。

这次七月似乎并不只是失去了知觉,伴随着失去了知觉的,还有如藤蔓般丝丝密密缠绕俯身的疼痛感灼烧感。

他向来惯于忍耐疼痛,可是这次的疼痛如同冷水泼头,从头发丝到脚跟,全部被冷水冰封,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都逃无可逃,冷热交错,宛如炙烤在火架上的冰凌。

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抽痛着身体瘫倒在地。

周瓷瞳孔一缩,冲上前想要接住七月却被少年的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他感到浑身在那个眼神下发冷发木。

那个眼神。

冰冷的,抗拒的眼神。

七月本来的,原始的,不加掩饰的眼神。

他额头汩汩渗出冷汗,只一会儿,无比剧烈宛如撕扯着灵魂的疼痛迫使头发都被冷汗浸湿,像是溺水的人被拖上岸。

“呼呼,啊”由于灼烧感而被逼的大口呼吸的唇微张,溢出破碎的呻|吟。

好痛啊

无尽的狼狈和被心上人窥视脆弱的耻辱

那一刻,七月真的想要顺着桥跳下江潮,这样的疼,真真比死了还要难受。

眼前已经被冷汗逼得一片湿糊,视线里闪着晕乎乎的白光,耳边一片嗡鸣,什么也听不到。

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有人缓慢却坚定地朝他走来。

“呼,走开”狼狈和耻辱刺激他的每一处神经,让他几近梦呓着低声威胁:“别,别靠近我——唔嗯”

周瓷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拉起瘫坐着倚在墙上的七月,手臂上一层薄薄的肌肉凸起,用力把那个推开他的少年锁进怀里。

然后,几乎是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七月瞳孔猛地睁大,眼前被冷汗浸湿的水雾似乎散去,他看到那张放大的脸,那张脸出现在过他的遐想里,他的梦境里,却从未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周瓷闭上眼睛,一只手扶住七月的后脑勺,他想着那天七月把他摁在床|上亲的时候的动作,无师自通地反过来用唇裹住七月唇瓣,描摹他的唇形。

他这才发现,和七月表面有些不爱说话,一生气就狼崽一样的脾性不同,七月的嘴巴里,竟然是丝丝缕缕的甘甜

周瓷不知为何被这股甜美的味道激起一阵强烈的占有欲,他自然不知道这是雌雄之间的相向吸引,只是把黑发的少年抵在墙上,微微偏着头调整好一个更适合亲吻的角度,又一次亲密无间地和他唇齿相帖。

七月的身体依旧在无力地抽动战栗,却不再是因为疼痛,他发抖着回吻住他的神明,将他带离黑暗的光。

他能够勉强拒绝周瓷的握手,拥抱,摸头和靠近,可是他还是没出息,永远拒绝不了周瓷的亲吻。

七月环住周瓷的脖颈,献祭般伸展身体,让两人贴合地更近。

他们在桥头上,身下是滚滚江水,不远处是喧闹人群,他们就在这样安静的角落激吻,像在举办只有两个人的狂欢。

七月口袋里那支金箔玫瑰不知什么时候在混乱中口袋掉了出来,反射着一丝光亮。

周瓷和七月的气息彼此交融,唇齿间互相交错彼此的呼吸,七月在这样高涨的热情逐渐败下阵来,软下身子迎着吻,脖颈侧面隐隐出现漂亮的虫纹。

那象征着一个纯洁的雌虫寻找他唯一的雄主。

周瓷依旧不知疲倦地吻着,即便他已经感受到七月身体逐渐好转,不再需要他的津液。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