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东方,诸国统治者并未如同西方国家那般借助国家之力严禁其他宗教,允许各教流传,是以中原与印度此白莲教仍然流传下来。虽然自从先帝称帝后严禁白莲教,但毕竟时日尚短,而且大明也并未只尊崇一种宗教,白莲教可以在表面上借助佛道改头换面继续流传,是以此教仍然流传。”
“而在印度,虽然大多贵族与百姓信奉婆罗门教,但也并未严禁白莲教,是以同样仍在流传。只是与佛教一样,信众较少。”允熥介绍了一下白莲教在全世界范围内流传的历史。
“陛下的意思是,让白莲教徒去印度?”练子宁犹豫着说道。
“爱卿果然猜中了朕的心思。”允熥笑道。他就估计练子宁会头一个猜出这一层意思。练子宁洪武二十五年就在他身旁做东宫属官,至今已经二十年有余,又十分聪慧,应该能够猜到。
不过,允熥笑着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微微扫过秦松。秦松差不多洪武二十八年起跟着自己为官,也十分聪明,更因为掌管锦衣卫对自己的施政更加了解,也能猜出来。只不过秦松不好出风头,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也不适合出风头,不会说出来。
“陛下,即使如此,臣也以为不妥。”黄淮又道:“白莲教多年被朝廷禁止,即使朝廷赦免他们的死罪,将他们流放到印度,他们也未必会对朝廷感恩戴德。不,臣以为,他们必定不会对朝廷感恩戴德。这样一来,若是流放到印度的白莲教徒人数少些还罢了,若是人数众多,多半不会听从璐国公之命令,甚至与当地的白莲教徒合谋对付璐国公。所以,臣以为此事不妥。”
“陛下,臣赞同黄尚书之意见。”蹇义也说道:“即使陛下要用白莲教,也应当将其首要人物都处死,打散教众,而非将白莲教徒随意流放到印度。他们到了印度定然不会听从璐国公之令,而是会仍然听从原本教中首要人物之令。”
“朕何时说过,要将他们随意流放到印度了?”允熥忽然反驳道。
“陛下适才的意思,不是如此么?”黄淮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允熥笑道:“朕当然不会认为仅仅赦免他们的死罪,就能让白莲教徒对朝廷死心塌地言听计从。朕的意思是,回溯明初历史,解开当初先帝受到的蒙蔽,将白莲教不再算作左道邪术,除之前曾犯下过错造反之人外,其余白莲教徒均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