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王珪慌忙喊住长孙无忌,看着他转过来,小声道:“别把话说死啊,国舅,咱们没修过路啊。”
“没修过怎么了,不就是修路么。有钱有粮,修就是了,还能修不成?”
“若真的这么简单,凭李牧的聪明,他会说这样的话么?他这么说了,必定是有隐患。”王珪被李牧几番折磨,已经是怕了他了,拉着长孙无忌小声嘀咕:“辅机,忘了昨日你我说的事情了?这路,不修不行,修不好也不行,既然钱粮咱都肯出了,谁督工又有什么区别,让他来吧,咱们乐得清闲,可别日后出了事情,钱粮搭进去还惹得一身骚!”
“可是这小子太狂妄!”
“哎呀,狂妄就狂妄吧,受制于人,有什么办法?”王珪指了指自己的眼窝,道:“我还挨揍了呢,这刚消肿!”
长孙无忌咬了咬牙,兀自还不甘心,道:“李牧现在也不是工部的官员,他说调派工部郎中虞部郎中就调派吗?”
李泰嘻嘻笑道:“舅父何不去问问父皇。”
长孙无忌被噎了个结实,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去问了会得到什么结果。李牧又给顶上十万贯,在李世民面前可谓是红得发紫,怎么可能说了不算。
长孙冲忍不住道:“青雀,你不要忘了,咱们更亲近,李牧他终是外人。”
李泰听到这话,正色道:“表哥,你也莫忘了,天地君亲师,你比我还早拜入大哥门下,却背后腹诽恩师,还有做人弟子的样子么?大哥天赋奇才,智慧浩如烟海,你不思侍奉左右,多学一些本事,整日参与这些蝇营狗苟,铜臭之事,以后的成就,我看也就是如此了,难堪大用!”
“青雀,你!”
“良言逆耳,表哥不要介怀。”
长孙冲终是不敢跟李泰吵架,咬了咬牙,忍了下来,心中却愈发的不忿。但李泰的话,却提醒了长孙无忌。他恍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按照昨日跟王珪达成的协定,太原路所得利益归属太原王氏,与长孙氏关系不大,何必为了太原王氏得罪李牧呢?
应该反过来,支持李牧,让他在太原王氏身上做试验,而自己则静观其变,分析利弊,等到修陇右路的时候,才能规避风险,占尽好处。
这样一想,长孙无忌醒悟了,看了眼长孙冲,开口道:“青雀所言极是,你是李牧的弟子,当尊师重道,怎能背后腹诽恩师?你不要吃饭了,去郊外陪你师父游猎去,侍奉左右。”
长孙冲有点懵:“父、父亲?”
“还不快去!”长孙无忌狠狠一瞪眼,转过脸笑着对李泰道:“青雀长大了,见识不凡,舅父欣慰,来人,上酒!今日高兴,要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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