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生:“……”
楚惜微:“……”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刚要落在叶浮生腰上的手,一个用力直起身来,顺手压住差点从叶浮生肩上滑落的大氅,这才转头看向外头:“义父,进院之前能先敲个门吗?”
沈无端一掀衣摆走进来,满脸不屑:“我当年把你扒成白煮蛋泡药浴的时候哪里没看过,稀罕?”
楚惜微认真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老年鳏夫沈无端:“……”
叶浮生觉得自己再不出声能被这爷俩胸闷死,曲臂捅了楚惜微一肘子,端起笑容对沈无端道:“沈前……”
楚惜微突然在后面咳了一声,沈无端抄着胳膊,阴阳怪气地问:“拐走我义子,一声‘前辈’就打发了?”
叶浮生先是一怔,立刻反应过来,笑眯了眼睛借坡下驴,大大方方地喊道:“义父。”
“这才像话。”沈无端笑了起来,从腰封中摸出两块和田玉佩抛了过来,“柳容生前给这小子准备的结缘礼,现在可算是给出去了。”
叶浮生抬手将玉佩接住,只见俱是简简单单的平安扣样式,一大一小,刚好能合为同心圆。
他将小的挂在自己脖子上贴身放好,然后撩起楚惜微的头发,把大的大块亲手给他系上,回头冲沈无端一伸手,笑道:“义母的给了,义父不会没表示吧?”
沈无端撇撇嘴:“你这浑样倒是跟顾欺芳像了个十成十,回头摆席给老夫敬了酒再说吧!”
说罢,他把身后两个闭目塞听的小尾巴牵出来,一脸不耐地推给叶浮生,道:“我走的时候,这小子死活要跟来找你,还牵带了个小丫头,一路上搞得我跟祖孙游街似的!”
小尾巴之一自然是谢离,他在问禅山和伽蓝城之间辗转了几回,可算是把酸甜苦辣涩尝了个五味俱全,然而薛蝉衣带着谢璋等人参加了白道右军,只留下一队谢家弟子保护他的安全,这些人唯恐少爷在自己手里出了事,恨不能连上茅房都跟着,若非偶然逮到沈无端,恐怕他还在伽蓝城守着一座小院为远行人担惊受怕。
因此,虽然谢离进门就被两人亲热的一幕震了个三魂出窍,现在回过神来见到叶浮生笑眯眯的脸,还是扑了上来,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没哭也没闹,就跟猫儿一样蹭。
“阿离怎么来了?”叶浮生低下头摸摸他脑袋上不安分的杂毛,“这里不算安全,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