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到他大病初愈,还是没人救得了秦鹤白,而行刑期迫在眉睫,他成了监斩官。
阮清行准许他去找秦鹤白告别,他站在牢门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秦鹤白先开口了:“阿慎,是你明天监斩?”
“……嗯。”
“不能换人?”
阮慎道:“你以为圣旨是什么?不能!”
“麻烦了,你那么爱哭……”秦鹤白叹了口气,“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
“明天行刑的时候闭上眼,别看,别哭。”秦鹤白对他笑了笑,“你一哭,我走得就不安心了。”
“……”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跪倒在地,手抓着铁栅栏,泪如雨下:“云飞兄……”
秦鹤白的手从空隙里伸出来,摸着他的头,大概是想说点什么,可最终没有。
第二天,阴云密布,大雨滂沱。
午时三刻,秦家满门跪于荆台,他亲手扔下令箭,刽子手喷酒于刃,手起刀落。
刀抬起时秦鹤白看了他一眼,阮慎如他所愿闭上了眼睛,直到周围发出哭嚎,才慢慢睁开。
人头滚落在地,雨水冲淡鲜血,尸身倒落台阶。
他没能第一眼找到那颗人头是秦鹤白,因为雨水和眼泪模糊了眼睛。
七天后,阮慎接到了周溪密信,他已经将惊寒关染病的患者和可能沾上疫病的军士都点了出来,共计三千人,即将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