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月神色警惕:“你想说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都觉得有无数的人害你,那么大越的豫王妃,难道便无人忌恨,无人欲除之而后快吗?”
凤比翼看着钟小月,神色森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成功让我的父亲休了逼我嫁给死人的嫡母,让恨我轻我的舅舅不得不放下身段来巴结我;皇后与国舅多次打压我,我便让她失去一切;大将军萧琅动我母亲的坟墓,我便要他身家性命;西凉屡次进犯,我便让其灭国;太子妃慕容澜恩将仇报,我便让她走了那被她害死的堂姐的老路……”
“你以为没人害我吗?你以为没人要威胁我的爱情吗?你以为没人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吗?”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在别人要辱你轻你贱你害你的时候,在一旁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而等自己痛不欲生的时候,又把过错推给别人——最错的,是那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你自己!”
凤比翼说罢,看着面如土色的钟小月,缓缓笑开:“连你自己都不去保护你自己,连你自己都不去争夺你想要的、你在乎的东西,你指望谁去护着你,谁把你想要的东西拱手让给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可我还是活到现在了,因为我能保得住自己的命,不是靠你们这些人的施舍,不是靠你们的心慈手软,而是靠我自己——”
“你现在,觉不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钟小月猛地回神,刚才因为被凤比翼的话震惊到,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身体的变化,直到此时,才猛地意识到,左肋下突然疼痛不已:“你……你做了什么?”
“我若是你,绝不会选择下毒这个方式,不管你是想控制我,还是想毒死我。用毒,我是行家。”
凤比翼说完,笑得艳丽了一些:“靡音香虽然可以让人短时间内失去行动力,但它的解药木如果,却比靡音香要危险得多了。”
“服用木如果的人,最忌情绪上下波动过大,一旦短时间内情绪过于激动,就会诱发木如果的副作用……”
“而你,现在大概也动不了了吧?”
正如凤比翼所说的,钟小月此时已经疼出了满头的冷汗,脸色如纸一般惨白,甚至已经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凤比翼将卫宵练扶到床上躺好,继而走进钟小月,取走了她手心里的簪子,低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
“音尘绝的死,或许与我有关;但他直到走前,都未曾与你相守过一天,甚至都不知你的心意,这是你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