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那张租契上的签名。
李不琢神色一变,放下信纸推门而出,站在院中,四下扫视一圈,说:“是你的话,为什么不来见我?”
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野猫叫声,四处毫无动静。
李不琢面色有些不好:“看来你处境并无危险,我倒是惹了一身麻烦,到头来你还藏着?”
又过了一会,四周仍无动静,李不琢摩挲着腰间剑鞘吞口处錾刻的“燕”字,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冷意。
“也好,那赠剑之情,就算抵清了。”
半晌,李不琢料想的动静还未出现。
“还不出来?”李不琢叹了一声,表情冰释,“看来是真的走了啊。”
…………
次日,李不琢到吴记铁匠铺取了他委托打造的剑鞘。
这剑鞘看起来是镶铆钉的鲨皮腰带,但能藏软剑。
李不琢归纳的千二四剑术变化中,便有一式“玉带腰缠藏剑八方式”,须配此剑鞘使用。
取剑鞘回院时,本在驻守句芒山下酒庄的应十一来到县城,原来冬至过后,酒庄又卖出一批新酒,故过来县城与李不琢禀报。
屋中,应十一向李不琢禀报了冬至这批酒售出的盈利是一个半金锞子,又说:“今年酒庄出酒少了些,原本五斤粮食能出一斤酒,今年酿酒,却要六斤粮食才能出一斤。”
李不琢道:“你是说有人揩了油水?”
“这却不一定。”应十一顿了顿,“兴许跟那酒妖死了有些关系,这批酒酿出来,味道也差了一些。但也没准是酿酒师傅懈怠了。”
“你以为该如何。”李不琢这阵子没去过酒庄,便先听应十一的看法。
“我以为主公你该回去露个脸,毕竟酿酒的江家此前一直为姚氏做事,拿的是每月定下的月例,以往有姚氏积威多年,他们不敢怠慢,但咱们却不一样。而且酒庄出过妖怪,村民还是有些人心惶惶,都希望再见到你。”
“也好,回新封府前,我去酒庄走一趟。”
…………
午后,李不琢与应十一骑马出了河东县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