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在乡间的某个水塘边。两个孩子一人一只鸭腿在那边啃着。原因也很简单,那黑妞在白塔不给她鸭腿吃的时候,受那烤鸭香气的熏陶,精神不能集中,也不能好好地飞。其间有好几次都从空中跌了下来。刚开始几次白塔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脚丫子捞了上来。无奈,她掉的次数太多了,最后白塔捞都捞不过来了。索性双双落下了云头。看着黑妞可怜巴巴的那个样子,一双大眼白白得发亮。“哥,你就给我一个鸭腿嘛,我那会子还给了你一个呢。”想想也是,虎爹说过,别人想着你的时候,你也得想着别人。当下就掰了一个鸭腿给黑妞。黑妞啃得欢,倒也木有吃独食。“哥,你也啃一个,这一个鸭腿挂在上面也不对称。”禁不住黑妞的怂恿,掰了个鸭腿啃了。那鸭腿只剩下骨头棒的时候,就见着那黑妞定定地看着他,口水都流老长了。“哥,你都说了,给师父的烤鸭缺胳膊少腿的不好,不如我们将这只鸭给分吃了吧!”白塔觉得有道理,当下两人将那少了两只腿的鸭给分食了。当然,还是黑妞吃得多。两人吃完抹了抹油嘴。又坐了半晌。反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那黑妞的魔,后来,另外那只烤鸭也进了两个孩子的肚子里。到最后,撑得走不动道。又在那水塘边不知道歇了多久。终于可以动的时候。白塔才想起来,这个样子回去,一点肉嘎嘎都木有给师父带,好像说不过去。本来打算回去再给师父买的,摸了摸钱褡子,里面的铜钱木有几文了,买一只烤鸭的钱都不够。就坐在那水塘边,唉声叹气的。黑妞吃高兴了,也有力气和他讲话了。“白搭,想什么呐,我们不回山上么?”“我说了,我叫白塔,不叫白搭。”“哦,白搭,我们啥时候回家?”她还叫他白搭,要不是她怂恿他吃了那只鸭子,自己现在用得着这么犯愁吗?“都怪你,一个吃货,给师父带的肉嘎嘎都木有了,我们空起两把手,怎么回去见师父?”黑妞听明白了,他这是在为木有给师父带肉犯愁了。摸了摸脑门,这,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遂陪着他坐在那水塘边发呆。时间静止了一般。蓦地,黑妞一拍脑门。“有了。”这一声吓了白塔一跳,这丫头是发了羊颠风么?“那不是肉肉?”顺着她那只黑爪爪所指的方向看去。透过那皎洁的月光,清晰可见,那水塘的水草边上,有两只水鸭子紧紧地挨在一起。也行,木有烤鸭,弄两只水鸭子回去炖水鸭汤也不错。当然,对于食肉动物来说,逮两只水鸭子,那简直不要太简单了。“妞,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将那两只水鸭子抓回来。”等等,那正在水草边,依偎着打盹的野鸳鸯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水鸭子?这水塘虽然不大,但自从它们来了这里之后,还木有见过水鸭子这一种可恨的动物。两只鸳鸯还木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它俩就双双地落入了白塔的虎爪爪里头了。再下一秒,两只鸳鸯的鸟毛就在那水塘边上落了一地。两只鸳鸯到死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从那黑水河不远万里都躲到这一方小水塘了。为什么还会被两个小毛孩给当成水鸭子给猎了也还木有叫一声苍天,下一秒就一命呜呼了。两个小屁孩高高兴兴地扛着两只水鸭子往山上去了。而神来宫的元墨,在寝殿里躺了一天,总算是把这三天的觉给补了回来。却也不是自然醒的,是被饿醒的。起来一看,天色已晚,那两个小徒弟还木有回来。本来还以为那小白虎靠谱一些,能早些给带回一些肉肉回来当晚餐。这都过了饭点了,还木有见到那两个小鬼。算了,不管他们,丢了,正好,省得给自己找麻烦。寻到厨房一看,冷锅冷灶的。那口大锅里盛着半锅糠萝卜炖虎骨。一帮弟子们坐在餐厅的大堂里,有气无力的样子。一股火顿时就上来了,你们好歹还吃了好几天的肉嘎嘎,而我,一点肉星子都木有捞着。指了指那锅里的萝卜,问小白。“今儿个晚餐就是这猪食么?”小白翻了翻眼皮。“掌门,你都三天木有下山采买了,山上只剩下一些骨头和那一堆糠萝卜了。”nngt的,这掌门也当得太憋屈了些。到底自己是一个风风光光的掌门?还是一个管着好几张嘴的爹?一个人出了神来宫的大门。跑到那大门前坝坝前头的石狮子旁边坐下来。那坝坝头,那大黄还在那边兴奋地啃着骨头。md,这山上,连一只狗都比他这个神仙过得快活。此时,他是多么想念那前世的日子来了。豪宅住着,豪车开着,美女泡着。跟现在比起来,那简直不要太惨了好不?简直过得比一个苦行僧还苦。虽然有着这半山豪宅住着,但吃饱饭都成了一个问题,更别说有美女来泡一泡。心中越发地恨起那火七七来了,要不是她,自己还有大把安逸的日子要过呐。如今,真的是一毛钱难倒英雄汉。正黯然神伤着。远远地看见那一黑一白的两小屁孩从那进山门的石阶上走来了。空气中似乎还飘着一股烤鸭的味道。心下一喜,就知道有白搭在,靠谱多了。心里虽然兴奋,但师父的身份还是要端着。起身来,扑了扑灰,将一袭长衫给理了理。又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嘴角掩着一丝笑意,打算给他俩一个好的脸色来着。指不定以后弄饭的任务就要落在这两个小屁孩的身上了。只是,他这心里头都等得毛焦火辣的了。那黑白双搭,还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往山门前爬来。远远地,还听见他俩在那边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耐着性子等下去,一天都等了,也只差这最后一哆嗦了。渐渐的,那两个小人儿走近了些。那烤鸭的味道越来越浓。元墨已经脑补出一只烤得金黄黄的,流着油的烤鸭摆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