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看得他心里发痒。
南影霖说着便去拉她“走,咱们去鹤园散散心。”
沈韵真忽的缩回手,道“我不去。”
他略一怔“为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那些好臣子在背地里说闲话呢,说我不守妇道,说我蛊惑君心,还说我要让承元认你做爹。”沈韵真淡淡的把目光转向别处“我要是再同你出去,你那些御史言官就该说我祸国殃民了。”
“这是谁说的混账话”南影霖的眸子忽的瞪起来。
沈韵真淡淡的,也不理他。
他越发着急,抚上她的肩膀“告诉朕,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她扭过脸不看他。
“告诉朕”他使劲儿摇晃着她的肩膀。
她佯装生气,愤愤的推开南影霖的手“这话你要去问问你的好近侍了,有一回我看见他偷偷的撕折子呢,撕碎的折子全都扔进御沟里,于是我就叫太监们捞上来,拼拼凑凑的一看,原来是骂我的。”
文远竟有这样的事擅自扣留奏折,已经是欺君大罪,他竟然还把奏折给撕碎了
南影霖凝眉望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韵真点一点头“那些捞上来的碎片我还留着呢,你要不要看”
南影霖有些失神,冲外面太监喊道“把文远叫来”
不需看到证据,他已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自从上次他一口气撤了四个御史的职位,他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些指责他贪图美色,玩乐误国的奏折。他还以为是御史们学乖了,原来是文远从中作梗。
文远匆匆赶来,见皇帝怒火万丈,连半句辩解也没有,就磕头认了罪。
南影霖一挥手“拖出去,给朕朝死里打”
屋外传来棍棒猛击皮肉的声音,时而能听见文远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因为他不肯求饶,死死咬住牙关。南影霖见他不求饶,越发冒火,冲出去又补了一句“不必留活口”
沈韵真见他发脾气,自然不肯留在这儿吃瓜落,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留下南影霖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文远起初还在呜呜咽咽的低吼,后来就口吐鲜血,连半点儿声音也没有了。
他郁闷的坐在房里搔头,没人理他,他的火气也就渐渐退了。
没了火气的左右,理智终于能够支配他的大脑,他忙大踏步的走出去,对那些打板子的太监喝道“停手”
文远已经伏在木头条凳上奄奄一息,口中的血液沿着凳子腿儿缓缓流下来,黏泞的糊在地面上。
南影霖心里有些慌乱,别不是真的给打死了吧他心里虽慌,可表面还要佯装镇定,指了指太监“他还活着吗”
太监伏身试了试鼻息,很是微弱,好在还有。
南影霖叹了口气道“传太医给他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