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影霖展开信函仔细读了一遍,忽的眉开眼笑,笑的他连拍大腿。
文远不知那信里写了些什么,可看到南影霖这副欢喜已极的样子,便猜到是罗汝在信里提及了皇帝最关心的事。难道罗汝有办法征集五十万大军吗文远凝眉望着皇帝,良久无言。
南影霖撂下信笺,指了指文远道“去,给朕拟旨,罗汝将军忠勇可嘉,朕今封他一个一等侯爵,世袭罔替。”
文远一怔“皇上,骤然加封,总得有个理由吧”
南影霖将那信笺在文远面前抖了抖,笑道“理由这就是理由。”
文远接过那信粗略一读,心里便是咯噔一声响,愣愣的抬起头“皇上,这罗将军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南影霖渐渐褪去笑意“什么异想天开”
“皇上想想,岭南州是大齐的南端,北寒是大齐的最北段,南边的士兵习惯了湿热的气候,怎么受得了北寒的怪异天气”
文远搔搔头“再者,岭南州与吕国相邻,罗汝军队驻守在那儿,就是为了震慑吕国,一旦皇上把罗汝调去了北寒,吕国趁机生变可如何是好”
南影霖的面色渐渐阴郁下来“你是说此举不可行”
“自然不可行。”文远凝了眉。
南影霖重重呼出一口气“那是朕思虑不周了,你先下去,朕再想一想。”
文远拱一拱手,从芦翎阁退了出去,南影霖颓然叹了口气,重重跌在椅子上。头疼,头疼的要命他痛苦的捂住脸颊。
忽的,一只冰凉柔软的手从背后抚上了他的太阳穴,一点一点揉搓着。
南影霖睁开眼睛,抚上那双手,扭头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沈韵真倩笑道“听说你又同那些文臣发脾气,我就来看看。”
“看什么”他问。
“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惹咱们皇上。”她笑着说。
南影霖嗨了一声,指了指那一地的奏本,无可奈的摆摆手“朕不过是要征调五十万军队罢了,又不是逼着他们从一个州府调集,一个个却似抢了他们私房钱一样,推三阻四,整整过了三个月,连一个兵都没调齐。”
沈韵真轻轻哦了一声,目光又落在桌上那张信笺上,她随手拾起来“这是什么”
“哦,是罗汝一封请战的信笺。”他说。
“罗汝是谁”她望着他。
“就是岭南驻军的都统,整个岭南州都归他管。”他从沈韵真手中拿回信笺“你一个女儿家不必知道这些。”
沈韵真撅噘嘴“怎么,你瞧不起女人”
“这”南影霖愣了一下“朕何时说过这样的混账话”
沈韵真不以为然的别过脸,小声嘟囔“你刚才就说了。”
南影霖笑盈盈的把脸凑过去“那朕自罚。”他说着,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扇了一巴掌。
沈韵真噗嗤一笑,推了他一把“还是个皇帝呢,竟还是个小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