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痛的哭了出来,她嗫喏道:“我瞧见…瞧见夫人带着小少爷进了后院的地窖……”
秦熺心下一凛,暗道:“爹爹自挖了那口地窖后,便从不让我进去,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想罢,秦熺一把将丫鬟推到在地,随后狂奔向后院。当秦熺把头探向地窖的那一刻,他的心碎了。他顾不得多少,纵身跳入地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忍住疼痛,抱起了躺在地上,鼻孔流血,双目禁闭,已没有呼吸的秦思归嚎啕大哭起来。忽的,他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喊他相公。
秦熺抬头看去,只见伊贤衣衫凌乱的倒在床上,她的额头被敲出了个血迹淋淋的骇人伤口。秦熺抱着孩子,连滚带爬的来到伊贤身旁,吼着问道:“娘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伊贤气若游丝的说道:“相公…刚才…刚才冲进来个…男人…对我欲行不轨…但我宁死不从…咬了他一口…他气坏…坏了…拿着一把铁尺砸破了…我的头…还摔了咱们的孩子!”
秦熺一怔,忽的想起在路上碰见的那个男子来,他后悔愤怒心痛!他把孩子放在伊贤身旁,沉声道:“娘子,我去请大夫!”说罢,秦熺也不惯伊贤的连连呼唤,便爬出了地窖。伊贤心知秦熺素来冲动,他这一出去,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但她的身子动弹不得,拦他不住。
秦熺一出地窖,便在厨房取了把解腕尖刀藏在了怀里。但他要出厨房时,却怔住了,他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又该去哪里寻仇。突然,秦熺三步做两步的跑出了厨房,站到那正在揉捏肩膀的丫鬟面前,质问道:“你告诉我,后面那地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丫鬟泫然欲泣,她道:“少爷,奴婢不可以告诉您,老爷会杀了奴婢的!”秦熺冷笑道:“你不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秦熺摸出了明晃晃的解腕尖刀,在那丫鬟面前一划,那丫鬟的身子便颤若筛糠,她忙道:“奴婢……奴婢只知道老爷会不定时的往那地窖里带去几个女人,然后在夜里,老爷会领一个男人到那地窖里去…那男人的身份好似极高,老爷也要对他毕恭毕敬。当那男人从地窖里走后,老爷就会带人把地窖里的女子抬出来,奴婢瞧见过,那些女子大多都死了!”
秦熺愣在原地,旋即他的脑海中又燃起了更为滔天的怒火。他已经知晓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他也知晓,杀子辱妻之仇他可能一辈子都报不了,但他还是要报仇!
“你去请个大夫,让大夫到地窖给夫人疗伤。”秦熺操着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便阔步出了大门。
天婵楼里
秦中徽看着回来的秦熺,笑道:“熺儿,你怎的没把思归给抱来?”
秦熺皱眉道:“爹爹,我有话要跟你说。”
秦中徽起身走了过去,站在秦熺面前,蹙眉道:“怎的……”他低下头,只瞧见一把刀插入了他的肚腹内。这一刻,秦中徽万念俱灰,他笑了,最后啊,还是得不了圆满。但这个梦醒的方式,未免也太过残酷。只听这时,秦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大仇得报!”说罢,秦熺反手把尖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弑父者,岂还能容于世?
这一刻,父子之血掺杂到一起,血浓于水。在死之前,秦熺想起了那人说的话,魂断七尺,命丧九丈。果然,一语成谶。
那人的话没说完,完整的话应该是,魂断七尺窖,命丧九丈楼!
秦府,地窖之中。
伊贤把秦思归抱在怀里,眼泪划过苍白的脸颊,滴到秦思归脸上。突然,伊贤感觉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她心下欣喜若狂,忙的用尽全身力气拍了拍秦思归的后背。
“咳!”
一口带血的浓痰被秦思归咳出,随后就听几声嘹亮的大哭。
哭声划破乌云,一轮碧蓝色的婵娟诡异的悬挂在中天,她在为一逝去的时代,高唱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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