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南宫招娣高声呼喊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要寻的那歹人,恶人。或许,在这是非不分的世道上,善恶早已没了界限。我知道,你们现在每个人都想来取我的性命。但我告诉你们,我的性命,只有我一人能取!”
剑光寒,映一树梅花。
“嘭”的一声,公孙轩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杨群微笑道:“皆大欢喜,你们覆族中人果然有些手段。现在罪魁祸首已死,咱们也该散了吧。”说罢,众人便欲要一散而去。
忽的,众人却听有人吟唱道:“动而思止。止即患生徒自喜。试举幡风。未举之前说已通。携瓶沽酒。却著衫来为我寿。者也和却。赚却阎浮世上多。”
霎时间,众人大惊。
他们只见,一人披着墨色大氅,戴着花哨油彩面具,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众人面前。只瞧这面具人单膝跪于南宫招娣身前,他为其裹上一件大氅,又在其脸上扣了一张油彩面具。
“公孙护法,你的确于小处见微,观察细致。但可惜的是,事情已然没了退路。起来吧,老幺。”
只听这面具人一声呼唤,那南宫招娣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南宫招娣方才自刎,众人是看在眼里的,本已死了的人,又如何活了过来?
面具人淡淡道:“世间种种幻术,皆脱不了对外人施法。但我家老幺的幻术,却是对自己施法。能够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的人,该有多可怕。公孙护法,刚才自刎的南宫招娣,就是南宫招娣,而不是我家老幺。但南宫招娣暴露的原因,却是因为我家老幺该不了的那些习惯。可悲啊,一个赤诚女子,就这般被人诬陷至死,真是可悲。”说罢,那面具人便抱着南宫招娣,纵身跃上的大雄宝殿的前檐之上。
借着昏黄的火光能瞧见,那檐上,还站着五个面具人。加上南宫招娣,共有八人。
位于中间的那驼背面具人忽的声如洪钟般的说道:“混世,安然。厌世,林案方。血罪,杜百康。百鬼,韩太忠。寒域,焦穆楚。不死佛,太一。大魇,宫芮。北莽新覆,登场。吾等特奉苍天之命,诛尔等浊世之辈。”
“就凭你们!”
赵是非“嘭”的一声撑断了身上的鞭子,起身喝道。
太一笑道:“多亏段祭酒在此处拖延了时间,要不然,怎能将这些佛法高深的高僧收入麾下。”太一话音刚落,就瞧得数千僧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将这大雄宝殿团团包围了起来。
登时,众人便乱了阵脚。
杨群淡淡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太一回道:“拂晓。”
其话音刚落,那些僧人便杀气腾腾的朝大雄宝殿合围过来。
与此同时,就听老僧齐悲呼道:“慧敏大师,圆寂了!”
段云楼闻声不由得无力的往后一退,她喃喃道:“豪杰已死,鼠辈乱世。”
忽的,却见一宛如霹雳雷电的黑影闪过,将段云楼给掳了去。
众面具人见状,纷纷开口道:“太一兄……”
太一摘下了面具,看着汪在面具里的鲜血淡淡道:“覆族的人若能闯出去,那便随他们去吧。至于其他人,格杀勿论。”
奔行于山路之间。
段云楼蹙眉道:“你是?”
那人解下了面罩,微笑道:“早说了,我是水护法。”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段云楼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她闭上双眼,淡淡道:“这件事,是蜀中那位折腾出来的吧。”
水护法微笑道:“不错,他老人家弄的这一出,为的便是将北莽搅乱。然后诛杀各大门派掌门,再将这黑锅让辽人背上。如此一来,北莽应该就又会生起战事了吧。但他也够器重你的,昨夜特意来信,说不能让你死。要不然,我现在还正昏迷着呢。只是,可惜了那几个人。”
“怎的说?”
“对数千位僧人所施加奇门幻术所耗费的心力,足够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了。今夜一过,不晓得还会有几人活下来。北莽新覆雪,拂晓便融消”
水护法说罢,就听段云楼淡淡道:“走吧。”
“去何处?”
“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