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风雨之下

锋寒三尺三 北男 2785 字 6个月前

少年剑客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实则正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动向。在他身后的五个女子已然有说有笑起来,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美好的烂漫。若是让旁人来看,完全看不出来她们是能与凶残敌军殊死搏斗的战士。

“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连女人都上战场打仗了。”少年剑客腹诽一声后,便轻轻跺了跺脚,霎时间便瞧得数多野花便被震离了花茎,飞到了半空之中。旋即,少年手中长剑于空中划过。霎时间,便瞧得那长剑分化成八道剑影在飞花之间连连穿梭。

每一片花瓣,都被那剑影均匀的分成了两半。那些大花儿尚且不谈,就连大小如粟米的星星小花也是如此。几位姑娘皆被少年的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法惊呆了,忽而那少年在漫天碎花雨中收了剑道:“若是你们想上战场,回家将剑法练到这个层次再来也不迟。”

一姑娘道:“要将剑法练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何年何月了,那时候仗早就打完了。”

少年剑客闻言小声嘀咕道:“有这么难么,我只是再以我六岁时的剑道水平要求你们。”少年正不解着,忽而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人倒地的闷响。他回头看去,只见那个薛姓女子已然晕了过去。她的脸色青黄,朱唇发黑,面色看上去难看极了。

少年剑客走过来忙问道:“她怎么了?”

四个姑娘都是有些惊慌失措,一姑娘道:“薛姐姐难不成是吃了那丧心散!”

“丧心散!”少年剑客闻言也是一惊,他听闻岭南中的武林同道在上战场时都要带上一瓶烈性毒药。这毒药见血封喉,吃下去后有两个功效,第一个为的是被擒后不受辱。另一个则是吃了这药的人,他死后的躯体也会被同化成烈性毒药。

少年剑客看了一下身旁那些倒地的虎尸,心中暗道:“她大概是想跟他们同归于尽吧。”旋即少年剑客便道:“你们这里可带着解药?”

四姑娘摇了摇头,一姑娘哽咽道:“解药只有军营里有,但现在回去,怕也是迟了。”

少年剑客闻言面色一变,他先是转头往后看去,他只见一头脚踩大地,头顶苍天的巨大火焰魔神正咆哮着往此方走来。

“不好,敌人的援军来了。我先带着她回军营,你们在我身后紧跟着,切记不要掉了队。”少年剑客说罢再也不敢耽搁,他将那薛姓女子一把抱起来,便向前跑去。四位姑娘对视一眼,随后又瞧瞧那正极速往此方奔来的火焰魔神,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

随后她们站起来,便要迎着那火焰魔神走去。但她们还没迈步时,一道飞剑便从天际划过,一剑便斩断了了那火焰魔神的臂膀。

那魔神轰然跪在地上,但不久,他断掉的那条手臂又重新生长了出来。这时,那长剑飞回,在四位姑娘身子周遭盘旋起来。

少年剑客抱着薛姓女子在前方极速狂奔,口中念到:“吕道长的这御剑术虽有些花哨,但也算有点用处。”随后他用足真气,对身后喊道:“都活着回来,要不然别人会说我李闵济连几个女子都保护不了。”

此时只瞧云幕低垂,风雨欲来。

“要下雨了。”窦怀生看着远方山头上空逐渐汇集着的黑云说道。这时一只翩翩蝴蝶从窗户外飞了过来,停留在窗楹之上。

窦怀生微笑道:“蝴蝶,你也知道要下雨了是不是。放心,你要躲雨这屋子便任你住。”说罢,窦怀生忽的又想起了两个人来:“小花还好不好,橘子姐姐找到避雨的屋檐了么?”

正当窦怀生思索着,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他回头看去,只见得是黄单黄老板。

黄老板笑道:“饭已经做好了,小兄弟下来吃些吧。”

窦怀生微笑道:“多谢黄老板,晚辈一会儿便下去。”闻言,黄老板笑笑便带好门退了出去。当黄老板的身影消失后,窦怀生的的面色便凝重起来。对于他而言,黄老板所说的话他还是将信将疑。

照黄老板刚才所说,除了这条几座驿站被毁,那些曾经参与过抵挡南疆十六国的武林世家门派也受到了波及。这对于出身于将门的窦怀生来言,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但黄老板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他们千方百计的将我弄到走向驿站的这一条路,莫非就是想让我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一桩惨案?又或者还有其他秘密?还是说当年那惨案是他们凭空捏造出来的,他们只是想利用我罢了。若是如此,那他们定然对我了解的很。但又是谁将我的消息透漏给他们的?官府,倒是不可能。若是让官府晓得我现在所在,定然早就派人来捉我了。”

想罢,窦怀生看看了手中的长剑,似有几分明悟。忽而,他对仍然停留在那窗楹上的蝴蝶说道:“事到如今,只能往继续走下去了,你说是不是?”

那蝴蝶也不晓得听没听懂窦怀生的话,只晓得它现在已然往外飞走了。此时一滴雨点落下,打在了那蝴蝶的翅膀上。将它击打的摇摇欲坠。

“下雨了。”

董平看着好好的彩霞变成乌云,随后又是大滴大滴的雨点儿落下来,不由得感觉有几分烦闷。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院中的三个女人手忙脚乱的收衣服,又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殊不知,他董平的心情,要比那天上的云还要善变的多。这时,他转头对身后放下笔正稍作歇息的林三川说道:“你倒是好运气,我本打算明日就动身去成都的,但看来这场雨不小,我们要继续在此地耽搁几日了。”

林三川闻言笑道:“要是早晓得会下雨,那我便不这么费劲了,这手臂酸的,倒是跟练了两日两夜的武差不多。”

嘴上虽这么说,但林三川却是又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这碗炖鸡我便端走了,康川那小子买的下酒菜半点都对不上本公子的胃口。”林三川抬眼一瞧,不知何时,那碗鸡肉已然被董平端了过去。

“娘,家里那只下蛋的老母鸡去哪儿了?”水淋淋的张元生站在院里,对正在屋中摘菜的殷素阁喊道。

殷素阁头也不抬的说道:“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