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羽武力逼烛然交出屏岳山最后一枚棋子,只得驾着白鹤飞往太行。及至太行山中,盘旋几处,落于一处人家附近,那茅草屋突兀存在于山巅之上,让人猜测那应该不是一处寻常农家。
靳天羽尚未进入那门户之中,农家里边冲出两名大汉,随后纷纷涌出两列小生,一个个都配着短刀,中间簇拥着一个人,靳天羽纳头便拜:“范公在上,天羽已经功成,只差一枚棋子,便可尽破屏岳山玄机。”
茅草屋中出来的人,正是范匄。他搀扶起靳天羽,和颜悦色,甚是欢喜。对靳天羽道:“天羽啊,你可知这发齐路上的故事吗?”
靳天羽道:“天羽近来事务着实有些繁忙,加之无忌山庄少庄主已经为救我身亡,更加无人能打探消息。天羽这一去,可是折损乐不少府上的高手。”
范匄见靳天羽只身前来,早知那些随他安排而去的黑袍高手难以生还,只不过若能将栾枫置于死地那也不算白死了。靳天羽何等智慧,早已料到范匄心思,言道:“范公,天羽虽然折损了府上无数高手,但是所幸天下三大高手尽数殒命孤竹,如此一来,我范氏心头大患几乎已经铲除。”
“什么?天下三大高手,靳先生你指的莫不是栾枫,孤竹君和郢君?”范鞅侍立在范匄身侧,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你莫听靳先生大话,孩儿见过孤竹君的厉害,这世上绝无人能胜过他的怒特掌,他一招就能将爷爷的四大护卫打得内脏融化,毙命当场。”范吉射年少气盛,每每不服气于靳天羽。
范鞅厉声呵斥道:“竖子何得狂言,那三大高手皆是驾驭宇宙自然之功,若不以驾驭自然之力来抵抗,自然不是对方敌手。靳先生的武功虽不能与三人相抗,然而其智谋诡谲,却足矣调转宇宙,驾驭自然,自是可以与三人一斗。”
范匄肃然道:“不错,天羽之谋,堪比神鬼,岂是你这个小崽子能预料到的。天羽,有时间可要好好与老夫讲讲,怎么将这三大高手设计死的。”
范匄拉着靳天羽之手,一起向前走了两三步,远远望着太行群山,叹了口气,言道:“天羽,我范氏兴衰真是全然靠你来支撑了。先时你不在,晋侯殒命长治,众将围攻郢君,不想栾盈竖子竟敢公然回护对手,如今伐齐得胜,中行偃将军中道背疮发作,已经死在齐地。如今晋侯新进,似乎对栾盈也颇有好感,如今栾氏群臣归心,我怕他趁势兴盛,压倒我范氏啊。”
靳天羽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盘算,言道:“范公此言有些言不由衷。”
“哦?天羽何来讥讽之语?”范匄听到靳天羽讥讽,不气反喜。
靳天羽道:“范公所谋者大,自然每每有心不断,一事方终,一事又起,始终不能安定。如今中行偃病死,晋国群臣之中,论年纪虽然韩厥祁奚为长,却无精力从政,栾盈虽然家甲颇多,实力不俗,又有多家支持,然而年纪尚轻不能服众,故而这中军正卿之位非范公莫属,范公应该欣喜才是,为何忧心忡忡?”
范匄一拍靳天羽道:“天羽所言不错,老夫如今继承中行偃将军之位,只不过晋侯新立,旧事未报,似乎不太信任老夫。如今天羽设计为我铲除郢君,正好助我取信晋侯,再加之栾枫已灭,栾氏似乎可以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