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光凤杀向庆倓老人,程桐凝神御敌根本未曾顾及。及至双蛇铺面之时,庆倓老人方才听的对面的异响,慌忙将身子一闪,可惜躲闪迟慢,避过一条黄蛇,却被那一条青蛇缠住,虽然黄蛇没有命中庆倓老人,可是两只巨大的蜘蛛从天而降,登时抓住了庆倓老人的脖颈。只在这一个瞬间,三毒物齐齐发难,将庆倓老人脖颈,肩膀和胸口各咬一口。黑气入体,毒血四溢,庆倓老人当即挣扎着大叫一声“啊”。他本来咬紧牙关不想让程桐分神,然而这三个毒物之厉害,毒气对经脉的侵蚀以至于他所产生的剧痛都是庆倓老人从未想象的到的。这样瞬间的剧痛让这个一生硬气的老人也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程桐听闻了庆倓老人的惨叫,心神不宁,周身的金光瞬间削减,那许多蟠龙蚕蛊从程桐的气罩上立时寻觅得一个突破口,凶猛的奔袭向程桐而来。程桐慌乱之中下意识的朝着旁侧闪身,只觉得右脸颊微微一痒,便被那蛊虫扫过。虽然避开了大部分蛊虫的袭击,但是脸上的瘙痒很快便即扩散开来,瞬间又火热又瘙痒,让程桐难耐之极。
庆倓老人不清楚外界状况,仍旧大声吼道:“程桐,我没事,你莫要分了神!”可是程桐的脸上这时候已经肿起了一大片疙瘩,巴巴癞癞看起来十分严重。洛羽得意洋洋地说道:“庆倓老人,你现在才说自己没事,为时已晚了,程桐已经中了我蟠龙蚕蛊,毙命就在顷刻!哈哈哈哈!”
洛羽得意忘形,程桐将鱼竿一抖,先将庆倓老人身上的毒物挑散,言道:“前辈,我没事,不过是脸上有些痒,你怎么样?”
庆倓老人听闻程桐说脸上有些痒,将大腿一拍,恨恨道:“都怪我害你分神,他这蟠龙蚕蛊厉害无匹,只需要稍有擦伤破损,便即可以将毒素弥漫周身,这却如何是好呢!哎!”虽然庆倓老人双眼只剩血洞,却也感受得到他那绝望空洞的神情。
洛羽和阮光凤仰天大笑,洛羽拍了拍阮光凤的肩膀:“光凤啊,你这个人虽然平时狡猾油坏,看来真正到了用你的时候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阮光凤也奸奸笑道:“那是自然,教主,这奸邪一品自古受用,比及那些大圣大贤满口仁义的家伙,这自然是最实在的德行啦!”这二人偷袭得手之后,竟然还对自己的奸猾品格大加欣赏,简直是让人无言以对。
庆倓老人听闻这二人的对话,更是气得直拍地面,恨不得跃起将对方肯啮而死。只可惜如今身上全无武功,唯独一个垂老的皮囊,便是拼命也没有了力气。程桐眼见的庆倓老人如此怒恨交加,心中也莫名升起一丝正义的仇恨,那些奸恶之徒在这个世上,屡屡通过暗下毒手得利,反而这些遵守江湖道义的大侠客,却要日日为众生奔波,到头来还落得身死派灭,何等不公。程桐心念及此,大喝一声:“我程桐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也要把你们这些恶徒杀光。”
程桐将鱼竿摆起,内力灌注鱼竿,此时更加肆无忌惮,只是有多少力气便使出多少力气,那阮光凤尚自得意之时,这时候被程桐暴起突杀,霎时间应接不暇,连连向后退却。洛羽从旁笑道:“一个广陵弃徒,妄想逞英雄护正义吗?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被逐出师门的了?今日竟然还在乱用这些别门外派的招数。你而今就是个无门无派的叫花子,如今你便是逞英雄,行道义,毕正堂也是看不见了,更何况你也不是广陵弟子,也不会为师门添光添彩,反而又让天下得知这里有一个偷学别门外派武功的江湖败类在汉水之滨行凶啊,哈哈哈哈!”
这连带着奚落和挖苦的诛心之言让程桐手中的招式增添了许多犹豫,庆倓老人此时毒素入脑似乎已经有些迷迷茫茫,挣扎着最后一口气息言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你门我派的区别,盘古开天辟地,万物本来一体,浊气为恶,清气行道,如今世上礼乐崩坏,道义沦丧,唯有正邪之分,哪有门户之间。程桐,你不见毕先生就在你头上看着他这个好徒儿行侠仗义么,你手下还有什么犹豫?”
虽然庆倓老人的言语气若游丝,然而这一句句打动心扉之言让程桐瞬间得到了许多心力的支持。他知道那不过是庆倓老人鼓舞自己的言语,然而这心中对正直道义的坚定让他的深思更加专注而且坚定。他口中冷冷向洛羽嘲讽道:“哈哈,我现在本来也无门无派,尔等便是想学这些武功,却也学不来,因为那都是些武林正道的传承,你便是学会了也只会让你自己更加痛苦,只会感受到正道侠义的反讽,更不要说发挥出威力,我如今能把这些武功学好,便是老天有眼不让你们这些恶徒在江湖上行凶为恶,便是老天有眼物归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