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倓老人并未理会蔡东洲,而洛羽却发觉事情不妙,登即抢上身来便要偷袭程桐。蔡东洲也顾不得庆倓老人了,也飞身上前拍出一掌,抵敌洛羽的袭击。二人双掌在空中对拍了一下,蔡东洲当即感觉手掌麻木,泛出黑紫之气,大叫一声:“你,你这掌中有毒!”
“巫南教哪个人没有毒的?你这真是少见多怪了!”
洛羽的毒非常厉害,刚刚拍中对方手掌,那手掌上的黑色迅速扩散,不断增长,眨眼之间已经攀爬到小臂之上了,蔡东洲无法可想,只得当机立断,左掌如刀,切向手臂,直接把右臂从臂弯处齐齐切断,鲜血横流,一时间疼得脸色煞白。
洛羽面带得意之色,仍旧身形不慢,赶忙再向程桐出手,蔡东洲一只手臂废掉,眼见得洛羽又来伤程桐和庆倓老人,仓促之间根本没有好办法,干脆豁出去了,一条左手也舍得了。当即左掌又拍出,与对方掌心相交,再次挡住了洛羽的一击。
洛羽言语带刺,笑道:“你不要命了?这右手中了毒,可以用左手切,那左手中了毒,现在你用什么切?”
蔡东洲也是个硬气汉子:“老子用什么切,你他妈的管得着吗,老子就是不让你上去伤人。”说着把左手狠力的向着地上丢落的鱼叉锋刃上狠力一磕,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左手也从胳膊上磕断,由于鱼叉不比掌刀恁般锋利,只见他左臂断口处骨肉模糊,碎屑丛杂,红白相见,可见他此时剧痛足矣令他昏晕过去,他仍旧能耐着疼痛站立于此,当真是个不折不屈的顶天汉子。
庆倓老人也知道这时候情势危急,蔡东洲拼掉了两只手臂,才顶住了对方两掌攻击,自己也不敢再多言犹豫,只朝着腹中轻轻一拍,探手喉咙之中,嗓子中微微发痒,猛然一呕三指便即掐住了一条蜿蜒肉虫,程桐一见此物,还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从未见过,然而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惊呼道:“老前辈,这虫莫非就是师兄口中所言的水虺吗?”
庆倓老人哪里有功夫跟他废话,将程桐身子一拍,他身子立时笔直站立起来,左手去掐住程桐喉咙,当即程桐便张开嘴来。洛羽眼见得庆倓老人要把水虺喂给程桐吃下,心中知晓它的厉害,这时候周遭再也无人能阻拦他,他身形迅捷,凌空纵跃,当头而下,定要这一掌拍中程桐天灵盖,不能将他毙命当场,也要让程桐身中剧毒。
说时迟那时快,庆倓老人把水虺往程桐喉咙中猛力一丢,登即将他下巴推上。那夹杂着老渔翁口水的虫子让程桐腹中一阵恶心,就要反胃而起,然而庆倓老人将他嘴巴一合,他只觉得那虫子身子顺滑无匹,直接奔着喉咙中努力钻去,根本呕不出来,一个哽嗝,便即下了肚腹之中。
回身一看洛羽正在当空,劈斩而下,就要打中程桐天灵盖,这时候忽见蔡东洲身子横陈阻拦,甩着一双半截的胳膊,飞身卡在了程桐和洛羽之间,洛羽这一招凝聚了八成内劲,竟然没有想到中途被蔡东洲这个双手已废的残躯阻隔,一掌劈下来,直接打中了蔡东洲胸口,回身顺势一滚,连环翻越回去。只留下蔡东洲一只伤重之躯,摇摇坠落。
程桐从身下立即接住蔡东洲,蔡东洲五脏六腑尽皆碎裂,肋骨连连断裂好几处,然而硬脾气不改,口中大叫道:“莫要碰我,我身子上尽是剧毒,碰者即死,老蔡一个人中毒足矣,程桐你记得替我报仇啊!”只见他身子刚刚触手程桐,便即努力一挺,从程桐手中挣扎脱落,也分不清头脸臂膀,只是一个猛子扎在了沙滩之上,身上尽是内伤,凭着双腿努力的蹬踹,向前摸趴出痕迹。
庆倓老人言道:“东洲啊,你又何必如此呢!”
蔡东洲努力的向庆倓老人这般摸索着,双腿蹬踹将头努力的顶在庆倓老人脚前,口中言道:“老渔翁,我老蔡今天做事不牢,连累陷害了你,如今只能用这条命来换,只希望这区区拙劣的几招,能帮程桐兄弟聊作抵挡,能为瓯夷道作最后的贡献!”